他把我抱在怀里,“你还会觉得不舒服吗?”
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没有。”我推开他。
我不想与他说话。
他喜怒无常,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对我,我不相信他,也对他一点都不放心。
“幸好你醒了,我很担心你。”他伸手想把我的鬓发拨到耳后,我却几乎是反射性地撇了头。
他见状一怔,手隔着薄被,放在我的腿上轻轻地摸娑。
想到他与那个神秘人之间的谈话,就让我作呕。
我又怕他杀我,还是要虐待我,不敢动弹,只能任凭他这么摸。尽管这让我非常不舒服。
我曾经贪恋过他肌肤的触感,我的手指记得他焦糖色的皮肤那弹润的触感,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喜欢他碰我……再也不喜欢了。
他瞧着我一会儿,似是若有所思,便收了手,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床畔。
本来他已经伸出手,想揽我的肩膀,又强自收了回去,看上去像是有些不习惯,也有点局促。
“你这一个月以来的状况并不乐观,连御医都束手无策。”
他别开目光说道:“我以为你会死。”
我恨恨地笑道;“我就是个死贱民。对你这么高贵的摄政王而言,不论我死几次,或是死掉几个我,都不算什么,不是吗?”我刻意不尊称他为法老。
“你会这么想,我并不意外,可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你对我而言很重要……非常重要。”他说。
“我不相信你。”我终究还是无法压抑我对他的憎恨与不满。
我瞪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把这句话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哪怕他现在是摄政王,之后是法老,我依然想恶心他。
“瓦提耶。”他看着我,握住我的手,一派虔诚地说道:“──我想娶你。”
“……什么?”我差点以为我听错。
“我想立你为我的偏妃。你会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他说:“等你被我收房,我就立刻把伊塞诺菲特打入冷宫。”
“笑话,把你的正妻打入冷宫,对你有什么好处?因为本来就是想登基成为法老才娶她,等你成为法老,就可以把她当成废物一样丢掉吗?”
我说:“那么,你现在想利用我来为你做什么?你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你也把我丢掉!”
内弗尔卡拉摇摇头,“我要怎么做,才能重新获得你的信任?
“就算是要把伊塞诺菲特废后,我也愿意,只要你开口求我。”
“我为什么要求你废后?万一西台国王上门寻仇,到时候我岂不是成了上下埃及的罪人。”
我说:“你真是个疯子……男人怎么能当偏妃?你让我好好地继续当太阳神祭司,为埃及尽心尽力地做点事,难道不好吗?
“伊尔迈陛下明明就钦点我当大维吉尔。你觉得大维吉尔的位置跟你的偏妃,我比较想当哪一个?
“就因为你是法老,所以你想怎样就怎样,可你尊重过我的意思吗?”
“你不能继续当太阳神祭司。”他几乎没有思考,立刻就回答道:“你的权力太大,已经能与我抗衡。你会不受我的控制。”
“说到底就是想控制我,你到底是哪里有猫饼……”
“啪!”
我话还没说完,内弗尔卡拉就赏了我一计耳光。
我的脸颊热辣辣地发疼。
我用手摸摸脸颊,貌似是肿起来了。
他的手劲可真不小,是看准了我很能忍痛吗?
内弗尔卡拉伸过手,我往后一缩。
他凑过来,用手指往我嘴边一揩,抹出血来。我才发现自己的嘴里腥甜腥甜的,有铁锈味。
“为什么你总是与我作对,不愿意顺服我?”他蹙了眉,“《汉摩拉比法典》里没有规定男人不可以娶男人。巴比伦与米底国王都纳了许多男宠。”
他连道歉的意思都没有,想打我就打我;不像欧西里斯,明明就为了我而吐血,却还反过来向我道歉。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既无奈又好笑。
“那是男宠。男宠只比奴隶好一点,说到底还不就是性奴。那些男宠都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说。
“你只要嫁给我,就是公主。不是什么男宠,更不是性奴。
“没有人可以不尊重你。我会使你的位份比伊塞诺菲特更尊贵。”他说道。
如果是欧西里斯说要纳我当偏妃或是小妾,我可能还会高兴一点呢!我搞不好会叫伊西斯一声“姊姊”。
“我不稀罕。”我说:“作祭司能服事,作大维吉尔可以为人民服务,可是作你的偏妃可以干什么?每天给你吸屌,让你插屁眼吗?谁想要这种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