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那天之后，生活似乎又恢复了正轨。
日向翔阳喜欢这样平凡的日常，和朋友吃饭，不太认真地混过各种课，积极兴奋地投入排球的训练，和一群最强的队友一起变得更强。影山别扭了两天，打了几场训练赛也正常了。及川前辈和菅原前辈还是老样子。日向心里算是放松了一些，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莫名其妙地紧张什么。
总之，大家还可以正常地打排球真的太棒了。
一周之后。
“那么，”泽村大地拍了两下手，“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
“大家辛苦了——”
日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的身体还很兴奋，眼睛亮晶晶的，汗水从发梢滴下来。
“翔阳，去我那里玩游戏吗？昨天买了新的游戏。”
日向回过头，开心地笑起来，“研磨！”
“什么什么？”田中前辈凑了过来，“也带上我吧！”
“不要，今天要和翔阳两个人玩。”
孤爪研磨和往日一样脸色淡淡的，似乎不太想继续交流下去。
这样一个安静又冷淡的少年，是音驹这样的豪强队伍的大脑。
不可思议的反差。
孤爪玩游戏的时候很认真，浅金色的眸子专注地盯着游戏的画面，总是能干净利落地干掉游戏里的boss。日向盘腿坐在孤爪的床上看他过这一关的大boss，难得地有点走神。他偏头看了看窗外，有一只鸟鸣叫着从夕阳的光影中掠过。
「那天，好像也是这个时候吧。」
做了超出认知的事情。
变成了一个陌生的自己。
他们眼中的自己是怎样的呢。
日向愣愣地想，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翔阳。”
“翔阳。”
“翔阳？”
“哦！”日向被孤爪喊回了神，游戏的画面停在了奖励结算的界面。“哇你打过了！研磨好厉害！”
“嗯，”孤爪轻巧地按了两下，“这个boss不是很难。”
骑士领取了奖励，保存进度后出现了一张骑士与公主拥吻的CG画面，背景是烧毁的城堡和倒下的巨大魔龙。
刚想转头问日向要不要也试一下的时候，孤爪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本想问的话没有出口。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开口。
“翔阳，你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诶？”日向看着如同猫咪一样盯着自己的孤爪，从他靠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迷茫的脸。日向刚借用过孤爪宿舍的浴室，他闻到了孤爪身上传来的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的香味。
“你勃起了哦。”孤爪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日向裤子隆起了一点儿的地方。
「研磨在……说什么？」
过了三秒日向才反应过来孤爪说了什么惊人的话，他唰地涨红了一张脸，手忙脚乱地边退开边捂住了自己的裤子。
“你看错了！”
孤爪放下掌机，用手撑着床向日向靠近，逼得他一路向着墙角退去。脸靠的过于近了，宿舍里空调呼出的凉风带起孤爪的发丝，浅黄色的发梢扫过日向的脸颊。
“你想接吻吗？”
“我不想！”日向红着脸推他，“研磨你靠太近啦！”
孤爪脸上的神色还是很淡，只是那双眼睛如同看见了猎物的猫，牢牢地锁在日向身上。
“可是翔阳的脸上写着现在很想要被吻。”
日向的心跳猛地炸开。
也许是因为过于相似的夕阳，也许是因为眼前的少年专注认真的浅金色眸子。他努力把头偏到一边。
“没有、我才没有想要被吻！”
孤爪的手臂撑上日向两边的墙壁，把他禁锢在自己和墙角之间，安静地看着他。
“翔阳不用勉强自己说谎也可以。”猫一般的少年舔了舔唇角，“因为翔阳说谎的话，我全都看得懂哦。”
11
日向一句话也没法反驳，因为孤爪说的是事实。
他的视线慌乱地与孤爪对视，这个在赛场上十分棘手的二传手在这种时候对着他亮出了尖利的爪牙，轻而易举地撕破他所有的伪装和口是心非。
他的身体因脑海里不经意闪回的画面而泛起热意，又因孤爪此刻过近的距离唤醒了某些记忆，整个人变得羞涩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