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说:“啊,我是不是……对不起,太鲁莽了,你能忘掉吗?”
囚在发抖,或许是因为把感情宣之于口而感到不安,觉得对方不会有回应,如果告白失败,这可能成为他糟糕的记忆,深深地刻进他的芯片里。
武寻仇说:“小鬼,因为没有记忆,所以你永远是青春期啊。你知道处于青春期,又孤独缺爱,很容易发生什么事吗?”
囚说:“什么?”
武寻仇说:“对成熟的人心生好感,产生依赖,你没有被好好爱过,才会喜欢我啊,等你恢复了记忆,认识了更多的人,到时候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囚说:“不是的!喜欢就是长长久久的,有一辈子那么远。”他急于反驳武寻仇,同时,心里产生了一种绝望,武寻仇是……不会答应他的吧?也对,他那么冒失,早知道就不说这句话了,怎么会这样?但是武寻仇之前那番话就好像把他越推越远了,他讨厌这样,武寻仇说他应该读书,应该有安稳的生活,但是他只想跟武寻仇在一起。
武寻仇说:“那,要长长久久给我看啊。”
囚说:“哎?”
武寻仇说:“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就是你的男朋友,把这件事好好写进去,永远记住今天吧。”
囚说:“可以吗?”
武寻仇说:“你想飞起来吗?”
囚真的变成了鸟,飞了几圈。
他们还要在旅店一晚,才能抵达山谷,登记的时候,武寻仇说:“是恋人,所以一个房间。”
囚的心里小鹿乱撞,这里又开始下雪,武寻仇说要一个人待会,囚把自己的围巾给了他,那是一条有猫耳的围巾,戴在武寻仇脖子上很是违和,跟智视频电话的时候,智一下就发觉了,武寻仇说:“囚给的。”
智说:“你跟那只猫到底算什么关系啊……”
武寻仇说:“恋爱。”他咬着棒棒糖说,智说:“恋爱?”他很惊讶,他说:“你居然会跟人恋爱……”
武寻仇说:“本来想拒绝的,但是那样,会给他留下不愉快的回忆吧?我知道那不算真正喜欢,他只是没见过好的,等遇上了好的,就不会喜欢我了,我就陪他度过这段时期。”
智说:“原来是这样,真难评价,我说,那小鬼要是中途知道了,还是会伤心吧?”
难道他会为我付出一切吗?说起青春期啊,武寻仇也有读书的日子,在家乡的时候,在私塾上课,老师总是很怕武寻仇惹祸,他眼神又凶,长得又高又壮,一看就好像某种不良,都说相由心生,武寻仇长成这样,大抵都是有人惧怕他,但是,那个时候,他昏昏沉沉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什么纸张递了进来,贴到自己的面上,他没注意,就这么继续睡了过去,他总是睡觉,反正他不喜欢读书,睡到日落的时候,他醒来了,才看见那张纸,原来是封信,说在日落的时候,去山水有相逢。
他其实不太知道这个地方,那是一个很冷门的店,是修钢笔的,他们家乡的人都是用毛笔写字的,哪有人用钢笔呢?不光是用毛笔写字,而且是从右往左写,没有标点符号,钢笔属于西方文化,在他们东方国家尚未流行。他一开始以为这是整蛊,但是,他居然去了,因为这名字很好听,店很冷门,虽然就在私塾附近,但是你兜兜转转,绝对到不了这家店。
武寻仇去了,是问了好多人,一路走过去,他们的星球没有导航,找得很费力,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就是武寻仇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