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俩差不多时间下班,樊山誉给池林发了个消息,坐在一楼大厅的公共长椅上等他。
中午外面又下了场大雨,得亏网球场是室内的。樊山誉拿着手机联系朋友,他琢磨了很久,觉得还是先打一对戒指再说。
他最近总觉得很不安,再大大咧咧,心里揣着事情的时候也不自在。
池林最近老躲着他。以前池林的手机从来不避讳他,他偶尔拿着打游戏,或者给谁发点什么,池林从来都没介意过。
但是最近,池林的手机换了密码锁,他的指纹也登不进去了,有时候樊山誉路过,池林都会把屏幕压下来不让他看见。
池林该不会在准备什么给他的惊喜吧?樊山誉也这么想过,但细细观察了一阵后,他觉得不太可能。
就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谁没有几个秘密呢?他能接受池林有秘密,但他受不了这种模模糊糊的、若即若离的感觉。
他受不了,他就想先拿戒指把池林拴住了。
朋友正好做这行的,帮樊山誉参谋了好久,他也没看上啥满意的。今儿学生不多,下班早,他想着等会干脆开车到朋友店里去,两个人一起去挑,或者定做一个。
池林眼光好,肯定能选到好看的。
放了学来补课的小孩儿三三两两的挤进大楼里,樊山誉看着这些被摧残的祖国花朵,心想还好自己不生崽儿。就现在这种高压的教育环境,估计孩子一上学,父慈子孝的祥和场面就结束了。
不过真要是生一个,像池林那么漂亮的,那不得走哪儿都成孩子王了。
樊山誉想着想着乐了,低头一看手机,池林的电话刚好打过来。
“喂?”樊山誉接起电话。
“喂,樊哥,你下班了没……池哥,池哥他……”
声音是祝雪音,樊山誉的笑容一下没了,赶紧往电梯间跑。上去的一趟刚走,下来正在晚高峰,隔一层停一下,这会还在二十七楼。
“你别急啊,别急,我就在楼下呢我马上上去。”樊山誉咽了口水,急急忙忙地往安全通道跑,“池林咋了,好好说。”
樊山誉听见电话那边谁说了句话,声音不大,一会窸窸窣窣的声音,电话那头换了个人:“我没事,别着急……只是有点发烧了。”
连着就是一串咳嗽,樊山誉听得都急死了,两级一步往上跑。池林在八楼,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地方,一整层人都走空了,廊灯孤零零地亮着,池林那边还没挂。
池林的呼吸声很沉,应该是鼻子堵了,他把手机贴在耳边,彼此有个呼吸的动静,两边都安心。
樊山誉推门进去才把电话挂了,池林身上披件衣服躺在沙发上,祝雪音坐在他身边,正在拿纸擦眼泪。
脸都烧红了,樊山誉蹲下去一摸,池林额头滚烫,眼睛也睁不开,整个人虚弱得不像话。
“中午有个孩子下去买东西,走丢了。”祝雪音抹了眼泪,眼睛望着池林,“池哥下去找,回来的时候淋了点雨。”
樊山誉把池林扶起来,给他穿好外衣。迎面不好抱,这会电梯也挤,樊山誉把池林背起来,碍事的手机丢给祝雪音。
“你不是出去实习了吗,咋又回来了。”
他本来没在意,背着池林往安全通道走,祝雪音拿着手机一路跟了过来,支支吾吾地答:“我……我学校开学了,之前那企业不收兼职,池哥就让我回来。”
樊山誉低笑了声,一级一级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妹妹,我现在工资还没他给你开的高。”
祝雪音听得脸有些红了,她讷讷点头,说:“我很感激池哥。”
她这表情有点刺眼。樊山誉就在这事上特敏锐,之前防刘泽文,这会儿在祝雪音身上也看出些不对来。
樊山誉把池林往背上掂了掂,两手紧紧握住他膝弯:“只是谢谢他,没别的?”
祝雪音咬着下唇,犹豫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我俩可能一开始忘了告诉你一个事儿。”樊山誉把人背到车前,先拉开副驾,把人放进去,系好安全带,又给他盖上外套。
祝雪音钻进后座,把手机递了回来。她还有点晃神,没能反应过来。
“樊哥,你们啥事没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