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的本质是让他难受?不,还是如他所愿,不就是想要主子吗?五六七八个够不够?不够就来一车……
凌鹊羽一身正装,卸掉脸上所有的钉之后,干净模样少了些痞多了些清俊,他坐在警察局附近的茶室,下意识端起茶杯没看就喝了一口,又烫又一股子酸味,他又吐回杯子里。
“还是喝不惯呀?”休闲装束的中年男人缓步走到凌鹊羽身旁停下。
凌鹊羽抬头起身,点头示意道:“钟叔叔您坐。”
走过来的人叫钟昱,是大使馆的人。
“可不是嘛,这好好的白茶,非要加一堆乱七八糟的水果,我喝不了。”凌鹊羽靠在椅子上,慵懒地。
“明天我让小林给你带点普洱。”
钟昱温文儒雅,眼间带笑却藏不住寒气。钟家和凌家是世交,钟昱如他亲叔叔一般。
“这事儿韩老知道吗?”钟昱问。
“不知道,别让老人操心了,孩子大了自个儿的事儿该自个儿做,叔,您说对吧?”凌鹊羽说着扬手示意服务员多要了杯茶。
“荔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钟昱悠悠道。
“知道,不用您出面,我跟他的个人小恩怨而已。”凌鹊羽神态自若,似是在说小孩吵架一般。
“孩子,怎么做、做什么我都不管,但记着,自己的手别脏。”钟昱端杯喝了口茶,摇摇头道,“这茶确实不怎么样。”
“放心吧,您看着我长起来的,我什么时候脏过自己的手……”说着凌鹊羽顿了一下,细想还真的脏了一回,李菁那回也是因为韩清霜,他没压住嘴角笑了一声,端杯又喝了口茶,这回没吐。
钟昱看着这毛头孩子,似乎是真的长大了,他收起悠闲,表情认真地问:“说吧,要我做什么?”
“小韩教育我来着,他说权力不能滥用,您出面帮我报个警就成,我想要那天下午所有酒店的入住信息,其他您就甭管了,不然小韩要怪我了。”凌鹊羽回答,语气轻松。
有外力助攻,玛瑙这个名字很快就映进凌鹊羽的视线,他不着急将他揪出来,慢慢探他和荔炎的关系,没找到却是探出了另一个人,戴瑁。
好玩,正头疼从哪儿给他找主子,这现成的主子就来了。
另边厢,自从知道韩清霜挨过欺负,凌翎就一直在帮着查荔炎的事,自然清楚荔家的情况,凌翎不愿把事情弄大,龙虎相争,谁都很难全身而退。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荔炎的父亲荔铖在外有一私生女,因其性别加上母亲是普通人的关系一直不受待见,凌翎查到这个女孩的时候从未与之接触,但凌鹊羽私下一直资助她海外求学,没成想几年后真有用上她的一天。
一本细帐交到凌翎手上的时候,凌翎皱起了眉拨通电话,“小羽,我说过了叫你别乱来,你是什么时候跟那孩子联系的?”
凌鹊羽倒是十分淡定,“我什么都没做,我资助贫困儿童怎么了?”
“别跟我装傻,你到底要做什么?”凌翎厉声道。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一个连洗车都走公帐的,他无辜吗?”凌鹊羽悠悠地回。
凌翎顿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一些,低声道:“你们小孩子打架我不管,你手伸到大人那边,会有危险的。”
“我污蔑他了吗?我做什么了?我还帮他养女儿了。”凌鹊羽说道。
“我吵不过你,别再乱来了。”凌翎道。
“帐在您手上,怎么处理我不管,我起初也没有拉他下马的想法,但是哥,我相信渣总有一天是要回去阴沟里的。”
凌翎叹了口气,“别乱来,照顾好弟妹,挂了吧。”
挂掉电话的凌鹊羽走到阳光下伸了个懒腰,扬着一身雀跃的毛,但往往事事顺遂总让人不安,他长呼一口气,仍是回到一副警备的状态。
远处一位穿着粉碎花病号服的曼妙小主也走到阳光里抻着腰,淡粉色衬得他如同花丛中一只粉兔,凌鹊羽一眼就看到了他,他也扬着下巴笑着看过来。
“他们怎么净给你粉的衣服?”凌鹊羽快步走上前。
韩清霜张开手展示着说:“不好看?”
“有点娘。”凌鹊羽打趣道。
“我就权当你是在夸我。”韩清霜转身要走。
凌鹊羽哪会让他走,伸手就将他拉在怀里,吻着他的脸颊轻声道:“上去换了它,跟大夫请个假,我带你出去过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