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炎！”没等荔炎回过头，一个拳头实实在在地落在他的脸上，荔炎踉跄倒地，他吐掉嘴里的血水，抬头才看清站着的是他那久日未见的弟弟。
“好……”荔炎想说好久不见，没说完就被骑上来的荔加再挥一拳，一颗牙从嘴里飞了出来。
“操！你至于吗？”本不想反抗的荔炎也扬起手去掐荔加的脖子。
荔加一言不发，敲开脖子上的手，不留余力地继续攻击荔炎脆弱的脸。
“当”地一声闷响，荔加后脑勺一阵剧痛，他应声倒地，荔炎松了口气仍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一只白皙的手带着血拉住了荔炎将他拉起来，荔炎艰难地睁眼，血色模糊之间看到了那棕绿色的浅眸。
玛瑙拉着荔炎要走，荔炎蹲下从荔加身上摸出手机，手指上都是血颤抖着怎么也点不开，玛瑙见状说道：“我帮你吧。”
“给他叫救护车。”荔炎瞥了一眼地上的弟弟，脑袋底下渗着血。
“什么？”玛瑙一脸不可思议。
“快！”荔炎抹去眼睛上的血，瞪着玛瑙喊。
玛瑙怯怯地，赶紧拨通了电话。玛瑙扶着荔炎买了些消毒药水和纱布，坐在路边帮他清理消毒，末了荔炎抓起玛瑙的手，“你这儿也破了，擦擦吧。”
荔炎眯着睁不大的眼睛，粗糙地把白嫩的手擦了一遍，给他包上了纱布，包得很难看，甚至还不如不包，但是一股莫名的暖流穿透了玛瑙，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五颜六色的脸，莫名觉得他有些好看。
“他是谁？”玛瑙侧着头问道。
“我弟弟。”荔炎抽了口烟，嘴角的伤口疼得他不禁在抽动。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玛瑙追问。
荔炎瞥了玛瑙一眼，戴瑁的人他不想扯上关系，于是冷冷地说：“滚吧，回你主子那儿去。”
“我可以帮你，”玛瑙拉住了荔炎的衣袖，“我可以帮你把韩清霜约出来。”
荔炎垂眼思索了一下，低声回答：“滚吧，我不需要。”
九月巴黎未入秋，但轻风已觉微凉，树叶逐渐变了颜色，人们也换上了长衣。不太怕冷的韩清霜依旧穿着短裤，这天的皮鞋有些磨脚，他坐在工作室的桌子上翻着医药箱。
玛瑙如常提前到了工作室，远远就看到里面桌子上坐着一个男孩，浅蓝带淡粉色渐变西装外套，里面是干净的白衬衫，他戴着白色贝雷帽，几缕头发挂在耳边。
玛瑙眯起眼睛，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玛瑙！”男孩扬起手喊他，是陌生的少年声音。
玛瑙警觉地慢慢走近，脸上闪出一瞬不可思议，“韩清霜？”
“换身衣服就不认识我啦？”韩清霜朝他笑了一下，继续撕手上的创可贴。
“你怎么……”玛瑙想说怎么声音也变了，突然注意到他裤裆位置有些不对，玛瑙有上下打量了一阵，惊讶地说，“你是男生？”
韩清霜没看他，微微笑着回答：“也可以是。”
没等玛瑙答话，韩清霜瞄了一眼玛瑙手上那脏兮兮的绷带，轻声说：“把手给我，我帮你换一下吧。”
玛瑙下意识缩了一下，不屑地回：“不用。”
“快，脏了会感染的。”韩清霜自顾自地从医药箱里翻出消毒药水和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