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家里的食材消耗完已经是三天后,这天凌鹊羽预定了去高松的日光列车,这是一辆可以过夜的卧铺列车。这知名的观光列车,车票特别难抢,凌鹊羽费了很大力气才订到双人房间,订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这里会变成一个重要的回忆。
韩清霜激动又紧张,喝醉那天其实他是清醒的,凌鹊羽的声音很小但是他听到了。提前两天他就做了很多准备,尽量让身体准备好。
这天很热,韩清霜穿着白色休闲衬衫和深蓝短裤,凌鹊羽是黑色T恤加米色短裤,韩清霜矮了一头,远远一看就像一个斜着的四方格。早上凌鹊羽换衣服的时候,韩清霜想了想自己衣服背后那只大大的黑线条唐老鸭,跑去书包找了根细的灰色油漆笔,在凌鹊羽衣服的白色喷洒图案上画了一些暗花图案,离近看是大大小小的黛丝。
凌鹊羽看着很满意,得意地说:“听说唐纳德很怕老婆。”
“嗯嗯,老婆,都听你的。”韩清霜也得意地回。
凌鹊羽胜利一笑,可没几秒就反应过来说:“不不,你才是老婆。”
“哦,那你就听我的吧。”韩清霜邪笑着。
凌鹊羽皱眉,只觉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随即被韩清霜塞了口面包结束这个话题。
列车是晚上十点发车,可他们一早就坐新干线到了东京,小时候在东京上学的凌鹊羽原本可以是一个优质的导游,但韩清霜喜欢探险的感觉,整个假期他们都约好了地点由凌鹊羽定,落了地让韩清霜带着玩。
起初凌鹊羽只是“陪孩子瞎玩,你开心就好”的心态,但逐渐也沉浸在里面,游客总能走出本地人想不出来的路,继而发现很多意想不到的人事物,有好的也有坏的,这些都很有意思,让人重新审视这个城市。
韩清霜领着凌鹊羽在错综复杂的东京站里穿梭,顺利地寄存了行李,走错了两次站台,最后还是找到了去三鹰站的车。这个线路上有好几种车,韩清霜认真地戳软件查着时间表。凌鹊羽抬头看了一眼驶进的列车,下意识就想拉韩清霜上车,这时韩清霜也抬头说:“就是它,咱们走。”,凌鹊羽笑了下乖乖地跟着走。
到达三鹰站的时候他们有些晚了,一路小跑赶上了通往美术馆的专车,坐上车的两人都松了口气,一些小确幸荡漾在心间。
这个地方很知名,但凌鹊羽没有去过,被带着一起探索世界的感觉真好。
美术馆就像一个梦幻的城堡,走进大门如同进入一个虚幻绚烂的映画世界,看门人把电影票交到每个人的手上,像是提醒你此刻已入画了。
刚进门便是彩玻璃装饰的长梯,顺着楼梯到达的地下室如庭院一般,抬头尽是错中复杂的阳台和天桥,又像一个童话的迷宫。
每个角落都不真实,连卫生间也像漫游在花间,韩清霜坐在马桶上用湿纸巾把自己的小欲望细细地擦了一遍,轻轻打开门,趁别人不注意把站在门口等他的凌鹊羽也拉了进去。
韩清霜把男人压在墙上抬头看着他说:“我想要亲亲。”
淡黄的光朦胧醉人,凌鹊羽低头便吻了他,韩清霜也踮起脚迎合。
韩清霜脸颊微红,“哥哥,我早上就清理过了。”说着就伸手去勾凌鹊羽的裤腰。
“清……清理什么?”凌鹊羽红得像一个西红柿,结结巴巴地回。
“就……唔……那个呀……”韩清霜低头看着男人的拉链被顶了起来,他慢慢地解开了拉链上面的扣子,“要不要嘛哥哥……”
真是要了命了,凌鹊羽倒吸一口气制止了韩清霜的手,“你的第一次咱们找个更好的地方……”
韩清霜表情有些失落,再次问道:“这里很美,不是吗?”
凌鹊羽喉结滚动,仍是克制地低语:“再等等。”
韩清霜撅起了嘴,这几天他都很主动一直被拒绝,心里多少有些委屈。
凌鹊羽见怀里的人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他搂紧韩清霜,低头在他耳边说:“一次不够,这里太小了。”
韩清霜瞬间耳尖滚烫,把头埋进男人的胸口。
网红餐厅外面的队伍几百米,两人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就放弃了,买了点小吃打发午饭。
“你好像很喜欢在野外?”凌鹊羽低头挑着韩清霜能吃的东西往他手里的餐盒里夹。
韩清霜脸颊发烫,“我有吗?”
“一到户外就勾引我。”凌鹊羽没看他,继续挑着菜,再把韩清霜不吃的夹到自己的餐盒里。
“我明明在家里也很主动……”韩清霜不服气地嘟囔。
凌鹊羽被他逗笑,笑着不语,心跳得厉害。
展厅里详细展示了作者的工作环境和搜集的参考资料,资料里面厚厚的一本矿石材料笔记吸引了两人的目光。展厅不大但人流太多并不允许停留,只能流动观赏,两人为了翻看矿石资料不知道排了多少次队却乐此不疲,笔记是日语的,每进去一次凌鹊羽就给韩清霜讲解一种。
韩清霜喜欢听,更喜欢遇到矿石就熠熠发光的凌鹊羽。
两个人在美术馆里一直待到闭馆,夕阳打在城堡上映射出金灿灿的光,眼前的景物和人都像是一个童话,沉迷其中一点都不想离开,两人溜达到旁边的公园静静地坐着,闭眼感受温热的微风,直到被蚊子肆虐到忍无可忍才走。
“我被咬了二十多个包。”凌鹊羽坐在回程的电车上数着腿上的红点。
韩清霜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我好像才三个。”
凌鹊羽不可思议地也看了看韩清霜的腿,白润细腻又干净,“这是为什么呀,我受到了伤害!”嘴巴上虽这样说,实际上凌鹊羽松了口气,幸好没咬他。
韩清霜弯起嘴角,“那你以后出去都穿短裤吧,就不会有蚊子咬我了。”
凌鹊羽也笑了,“我就是行动捕蚊器吗?”
“你也就是个行动喂蚊器,没有捕的功能。”韩清霜想了一下说,话没说完就被凌鹊羽用手臂铐住了脖子低吼:“你是不是找打。”
“家暴了家暴了!”韩清霜挣扎着。
一路打打闹闹,想起看到哪的时候已经到站了,两人在车门关上的最后一秒跑了出去,站在站台喘着气也止不住地笑。
到东京站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多,红砖结构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梦幻,即使时间紧迫,韩清霜仍是拉着凌鹊羽在广场放慢了脚步。
“要拍照吗?”凌鹊羽问,韩清霜摇摇头,凌鹊羽绕到韩清霜身后将他搂在怀里,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以前总是匆匆忙忙,没一次停下好好地看它,原来它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