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鹊羽一早就收到了韩清霜的信息【我这周有比赛要外出,早餐先欠着。】
凌鹊羽怔怔地盯了一会儿,无名火窜上心头,但过了数十秒就被巨大的失落感掩盖。
午休的时候凌鹊羽下楼也没看到那只站在花坛边朝他招手的小兔子,心里就像被挖空了一块,他低头苦笑了一下,觉得每天避开韩清霜的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又过了一天,凌鹊羽早早地去了韩清霜的教室,今天他们有一样的课。桌子上既没有保温杯,前排也没有韩清霜。
直到下课,他也没有出现。
明明要推开的是自己,放狠话的也是自己,可为什么看不到她心里会这么难受。
凌鹊羽拉住了张晴问道:“韩清霜参加什么活动了?”
“什么比赛?我不知道呀……”张晴一脸惊讶地说着,“她昨天就请假了,我给她打过电话,她说她家里有点事,我看她支支吾吾的也没多问。”
凌鹊羽皱了下眉,掏出了手机。
电话响起的时候韩清霜还在睡梦中,下意识接通电话用男声问了句“喂”。电话那边停顿了几秒说:“小白?”
听到凌鹊羽的声音,韩清霜瞬间清醒了,想都没想就挂断了电话。紧接着手机又响了,韩清霜坐起身,盯着屏幕不敢接。手机又响了几分钟,韩清霜摒住呼吸接通,用女声说了句“喂”。
“韩清霜你在哪?”凌鹊羽语气中夹着生气。
韩清霜迷迷糊糊地忘了这天他们有共同的课,回答了一句:“我在教室呀。”
“你到底在哪?”凌鹊羽轻吼。
“我在家。”韩清霜听出对方语气不对,感觉他应该是知道自己请假了。
“在家等我。”凌鹊羽呼了口气说。
“什么?”韩清霜听到了的,只是不敢相信。
“我现在过去找你。”凌鹊羽回。
韩清霜心虚,小心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见面说。”凌鹊羽有些焦急但也耐着性子回答。
“我有点感冒我想睡觉,能电话里说吗?”韩清霜心想着不能让他来,更何况他还没在家。
“你生病了?”凌鹊羽问完,没等韩清霜说话继续说,“我去看看你,等着。”
“我没事我只是有点累,我想睡了,我不想见你。”韩清霜极力推脱。
凌鹊羽已经察觉韩清霜肯定有事瞒着他,直觉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他一定要弄清楚,迫切地说:“在家等着,我一会儿就到。”
“我在博雅酒店1811。”韩清霜自知瞒不住,只好告诉他。
“等着我。”凌鹊羽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担心,这时他很确定韩清霜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一路上凌鹊羽被浓重的后悔感包围,其实一开始就没有生气,她给了自己那么多台阶,为什么就是不下。
什么性别又有什么关系呢,感情总会找到它自己的方式。
挂电话后韩清霜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头很晕,他甚至没办法站稳。韩清霜靠着仅有的一点意志力翻找着背包,庆幸自己的化妆包还在。他找出了遮瑕和粉底液,一点一点把脸上的伤遮盖得没那么明显,但有些伤口实在太深,乌黑的眼眶更是怎么遮也遮不掉。韩清霜被焦虑包裹,感到一阵阵恶心,他强迫自己振作,快速地想着对策但大脑就像宕机一样什么都思考不出来。
没等韩清霜把化妆包收好,门铃就响了,他赶紧掏了个口罩戴上,从猫眼看了一眼,打开门头也不回就往屋里窜,嘴上嚷着“我不太舒服我先睡了”,随即快速地把整个人裹进被子里。
凌鹊羽在开门的一刹那就看到韩清霜不太正常的眼睛,再加上他迅速钻进被子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他鞋也来不及脱就快步追上去跪在床边试图扯开韩清霜的被子。韩清霜拼尽全力抱着被子,他很清楚已经瞒不住了,但还是很不想被凌鹊羽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样子。凌鹊羽拽了几下没拽开,又怕伤了韩清霜,只好贴近他头的位置低声说:“你自己出来,让我看看你。”
“我不要,我没化妆。”被子里的声音有点哑。
“别唬我,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不化妆。”凌鹊羽继续说,“听话,你自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