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月,凌鹊羽没有再提交往的事情,他发现之前被删掉似乎都是因为提及进一步关系,小白不排斥做朋友但非常排斥跨越朋友关系。凌鹊羽觉得这情况还不算太糟糕,至少说明他也不会跟别人有更深的关系,跟他慢慢来就好,哪怕最后只是朋友关系也是好的。
凌鹊羽:【能给我看看你的画吗?】
小白:【都在朋友的画室里,我下次去的时候拍给你看吧。】
凌鹊羽:【什么朋友?】
片刻信息未回
凌鹊羽:【邻居哥哥?】
小白:【嗯。】
十分钟后信息未回
小白:【想考研,申请学校需要一些作品,哥哥不在所以借画室给我用。】
小白:【哥哥出国上学了。】
这突如其来的解释,凌鹊羽不自觉地挑起了嘴角,下意识地打了句【嗯】随即又删掉了,他盯着屏幕,似乎是使坏想让对方着急,然而十五分钟过去,对话框再也没跃出新的信息。凌鹊羽悔意油生,这时回一个【嗯】好像太敷衍,回句【知道了】又好像不对,正当他焦灼之时新的信息弹了出来。
小白:【他就像我亲哥哥一样,我对他就只是对哥哥的喜欢。】
小白:【你是生气了吗?】
凌鹊羽被几句话冲撞得心脏乱跳,一方面狂喜一方面无措,生涩得像个小学生,凌乱地回道【没生气,我刚刚有点事没看到手机。】
果不其然小白回复【那你去忙吧,我也去做作业了。o︿︿o】结束了对话,凌鹊羽看着屏幕低吼了一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严澄虽说是凌鹊羽的发小,实际上他比凌鹊羽大六岁,因为是邻居所以从小在一起玩。严澄和凌鹊羽一样不合群,两个异类待在一起总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年龄的差距丝毫阻挡不了他们成为盟友。严澄和凌鹊羽一样,从小在国外的私立学校读书,人聪明,成绩比一般孩子好一点点,回国之后参加了一些竞赛,升学的进程就比一般学生快一些,23岁时严澄已经是m大的博士生了。两年间一直在外交流学习,今年刚从肯尼亚回国,刚好凌鹊羽的住处也在学校附近,他就去凌鹊羽家里借住了。
凌鹊羽天天抱着手机傻笑,严澄早就猜到他在谈恋爱,可是他身边只有一个韩清霜,但韩清霜首先性别不对,其次他俩在一起的感觉也更像是朋友,严澄忍不住问了句:“你男朋友是谁呀?”
“还不是男朋友呢。”凌鹊羽一边戳着手机一边回答。
“原来还有你凌鹊羽追不到的人?你追挺久了吧?”严澄突然提起了兴趣,走到凌鹊羽旁边抻着脑袋看他的手机说:“是他吗?头像不是照片……”
“好像是挺久了。”凌鹊羽悠悠地说,“我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呢。”
“不是吧,不会吧!你玩网恋啊?”严澄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震惊。严澄认识的凌鹊羽在感情关系里游刃有余,抗拒过度亲密的关系,如今为了这个网友作茧自缚,严澄突然不太认识眼前这个人。
“不是玩,我认真的。”凌鹊羽抬头看着严澄说,表情很严肃。
“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严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澄哥,我觉得我有病。”凌鹊羽低下头继续看着手机,笑得像个傻子。
“呵呵,我也觉得你有病。”严澄皱了皱眉,眼前这个人让他觉得很陌生,严澄还没能从震惊中出来。
“我好喜欢和他说话,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总是能给我一些新的灵感。以前我觉得谈恋爱就是玩得来的两个人在一起,玩不来了就分开下一个,如果对方放弃我绝不纠缠,我以为我是个洒脱的人。可是这个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怎么都放不下他。”凌鹊羽一边划拉着和小白的聊天记录一边说,“我好像病得不轻。”
“他没问你借钱吧?或者游戏充值?”严澄疑惑地看着凌鹊羽说。
“哥,我犯神经病我又不是犯傻,我倒是想给他充值给他买东西,他不肯告诉我地址,反倒是他给我买过早餐。”凌鹊羽明白严澄的意思,正常人都会觉得是被诈骗了。
“他给你买早餐?你们不是没见过吗?”严澄大脑里的问号又多了一些。
“他给我叫的外卖,就我记错了课表迟到的那天,他叫了个外卖放在一楼保安那儿,那天你也吃了。”凌鹊羽说。
“我那天就觉得奇怪,你明明迟到了怎么能去紫鹊楼买早餐,那个紫苏辣酱和包子肯定是紫鹊楼的,我绝对不会认错……不对呀,紫鹊楼没有外卖,那几天楼里也进不了外人,外卖怎么进来的?”严澄在凌鹊羽旁边坐下,盯着他说。
韩清霜给凌鹊羽买早餐那天,原本是想叫外卖的,打开app之后发现配送时间太长了,于是他就在南校区的紫鹊楼买了份早餐自己送过去放在了保安办公室,他特意避开所有特色菜还问服务员要了个普通塑料袋装上,韩清霜当然想不到一个辣酱会暴露,更想不到那几天学院里有保密项目不让外人进入。
“紫鹊楼是哪?”凌鹊羽一脸懵,茫然地看向严澄说,“啊对,那两个礼拜外卖快递都进不来,我怎么给忘了。”
“紫鹊楼是南校区的食堂,你那个对象会不会是我们学校的?”严澄回答。
“南校区是医学院,可是感觉他不像学医的。”凌鹊羽低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