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累了，”程斯皓最后在苏木脸上抹了一把，平静地注视他，“我带你去睡觉吧。”
他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但是就这一次。
他不喜欢不识趣的omega，倘若苏木大哭大闹不肯下台阶，程斯皓会安排他单独住进别的房子里，雇个人照顾到他走为止。
苏木将脸埋进手心里，作完大死他突然累了，好无趣，想逃。
顷刻，他把脸抬起来，刻意地抑制情绪。
“嗯。”
离开包厢前苏木最后瞥了一眼蛋糕。
真可惜，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清它的模样，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个蛋糕是什么口味、用的什么夹层了，他也永远不会知道玄关后、餐车上盖在精美纯银菜盘下的佳肴是什么了。
去他妈的古玩市场和生日宴会，什么好事搁他身上都得黄，是他命贱，还妄图肖想自己配不上的人，活该最后一无所有。
客房里，苏木侧身支着胳膊躺在床上。宝宝醒了，亲子活动时间到了，它在生殖腔里扑腾几下，苏木往常会给它一点回应，隔着肚皮戳戳他拱出来的小手小脚。
现在只拍拍肚子，让它别闹。
程斯皓背着苏木脱掉青果领缎面塔士多礼服，拆下领结，然后是腰封……他体态很匀称，礼服又加持了与他年龄相匹配的气质，走到哪里都是个浑然天成的贵公子。
苏木在程斯皓的衣帽间里见过更高规格的礼服，分别是白天穿的晨礼服，和晚上穿的燕尾服。
在认识程斯皓之前，他见过最正式的衣服只有西装。
弟弟婚礼当天穿的也是西装，他高中毕业以后就没好好读书了，因为笃定会继承家产，总是逃课睡懒觉打游戏吃垃圾食品，结婚的时候胖成正方形，西装穿得紧巴巴，爸妈还说那是福相，有大老板的样子。
兴许爸妈预言的也不错，最后弟弟接手了他们的全部生意和财富，赶他在外面颠沛流离。他但凡能有一点点的良心，苏木也不至于为那几个臭钱被席轻池玩弄，也不会认识程斯皓，更不会有今天的进退维谷。
苏木呼了口气，平稳心态：“程斯皓。”
程斯皓披上睡袍转过来：“嗯。”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他爱的alpha不爱他，去哪里都索然无味。他想躲回舒适区里，就算还能住一年多，也是住一天少一天。
“你想回家的话，”程斯皓系上腰带，“明天。”
【今天爷爷生日，几家人都在的，你爸妈也在，你有空给爷爷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程嘉威订了蛋糕，留的你的名字，到时候问起来，你就说是你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