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席轻池连连后退,强烈的求生意志催他向苏木低了头,却不是跪地求饶的低头。
“苏木,你不会这么对我的。”他含情脉脉地微笑,寄希望于苏木对他还有一丝感情,即便嘴角小幅度的抽搐已经出卖了他的逢场作戏,“你那么爱我,那么粘我,你在枕头下面藏的小纸条我都看到了,我还答应过会跟你结婚。我知道你有怨,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
苏木心里涌出一阵恶寒,就连时盛矜都生理不适地连续吞咽两次,alpha最了解alpha,自我感觉过分良好的人渣,死到临头都不会弯一弯膝盖,骂狠了还当别人是在跟他闹着玩。
如果今天面对的只是一个寻常娄娄,时盛矜不介意听听苏木怎么说,甚至不介意亲自把他折磨一下午,拿他的惨叫来配下午茶。
但是他现在等不了,他很担心席星袖。
时盛矜转头吩咐手下:“压住他,别让他乱动。”
“时盛矜!”席轻池目眦欲裂,“你非要为一个破鞋跟我席家再添一笔债吗?!”
时盛矜无所谓。
两家世仇,不死不休。
苏木充耳不闻席轻池的哀求,举着马蹄铁毫不犹豫地烙在他的胯下,惨绝人寰的嘶吼随之而来,伴着皮肉烫熟的焦香,席轻池五官狰狞地扭在一起,苏木神经质地看着他笑。
五个多月前他忍辱咬了席轻池一口,代价是两个月的颠沛流离,因果有趣,现在席轻池又成了他刀俎上的鱼肉,只要一个印,以后谁也不必惦记那二两肉。
“啊——”席太太的尖叫声和席轻池有几秒重叠,而后她瘫坐在地上,害怕地捂着嘴抽噎。
下一个就是她了,苏木一定会烫在她脸上。
不,可能是直接要她死。
她完了。
席轻池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痛到发不出声,苏木抽回马蹄铁,饶有兴致地翻过来看了一眼,一块肉都烫废了,它还是红的,确实好用。
“席太太,”苏木阴测测地说,“你紧张什么?”
席太太披头散发,颤手指向席轻池:“他的主意,都是他的主意,他威胁我的!苏木,是他玩厌了,叫我去做这个恶人,你恨他就烫死他算了,我早就受够他了。”
“真的,”她主动过来,恭恭敬敬地问苏木要火钳,与之前趾高气扬的态度判若两人,“我说的全是真话,把火钳给我,我来。”
“烫死他,”时盛矜高高在上地发话,“你敢嘛?”
“我敢,我敢,”席太太死命点头,眼睛瞪得奇大,凶狠而癫狂,仿佛要把眼珠子瞪出来,“就一狗男人,有什么不敢?”
时盛矜转身问另外两个alpha:“她雇你们花了多少钱?”
Alpha们脸色惨白:“10万。”
“我给你们10倍,去,她叫你们对苏木做什么,你们就对她做什么。”
时盛矜说完,就有人来给他们打开锁链,alpha们有顷刻的犹豫,很快意识到他们除了服从,没有别的选择。
“不,不要!”席太太撕心裂肺地大叫,“时盛矜,你这是犯法,你会遭报应的!”
时盛矜被这天真烂漫的威胁逗笑了:“那你去告我好了。”
二楼。
席星袖额角青筋凸起,十指插进头发里,痛苦地折叠上身,脖颈后面露出触目惊心的疤痕,因为腺体缺失,肌肤表面肉眼可见不规则的凹陷,光是看一眼都让人不寒而栗。
程斯皓撑着膝盖,半蹲在他面前:“你还好吗?”
“嗯,”教养让席星袖本能地掩盖狼狈,但他很快意识到面前的人可以说,“不太好。”
程斯皓关掉荧幕,拉开窗帘,让外面的阳光照进来。
然后他听到了席星袖压抑的哭声。
他走回席星袖身边,抚摸他的后背给他顺气:“要叫时盛矜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