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皓的娱乐是赌马。
进马场的时候，苏木还以为程斯皓是来骑马的，直到检票的工作人员给了他一本当天的下注手册。
他们坐在看台里，面前是工作人员给的小食和果盘，精美的瓷盘和银叉烙着顶级连锁酒店o的标识，苏木猜测o可能是这个马场的食品供应商。
这待遇周围人都没有，苏木也没注意到程斯皓是什么时候买的，惴惴不安地不敢吃。
他那个短寿的老子说过，钱是吃不完喝不完的，但是赌和毒可以。所以苏木长这么大，没有买过一张刮刮乐，中过最大的奖是机打冰淇淋店的店员手抖给他多打了一圈，离赌博最近的一次，是大学舍友世界杯输得找他接济吃了一个月的泡面。
周围的男女老少笑语喧阗，每个回合结束后，都有一小部分人举着马票尖叫喝彩，其余人脸上则是押错宝的无奈。
苏木如坐针毡，一会儿翻翻手册，一会儿看看赛场电子屏，不知道程斯皓什么时候打算走，这个耗法还不如在家躺着。
程斯皓慢吞吞地吃完最后一根炸红薯，悠悠地问：“看懂了吗？”
苏木点点头，又飞快地摇头：“没有。”
“去买张马票。”程斯皓权当没听见，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放在苏木面前，“这里只收现金，拿我的钱夹去。”
苏木两手握紧钱夹：“买哪只？”
程斯皓看着电子屏摩挲下巴，也拿不定主意：“随便你。”
“我不会看啊。”苏木等了一会儿，程斯皓什么也不说，他只能又问，“那……买多少钱？”
“不知道，”程斯皓摇摇头，“你看看别人买多少，你就买多少吧。”
苏木最后一遍温习了下注手册里的规则说明，鼓起勇气走到票亭前，偷偷观望别人买什么。
来这里的都是老赌民了，一般人还摸不到这里的门，看他们一出手就一沓钱，苏木眼睛瞪得滚圆。
票亭里的姑娘探出头来，跟挤在角落里，老是被alpha们插队的苏木打招呼：“你好，想要下注哪个？”
“额，我我，”苏木紧张得结巴了，“我买4号。”
售票姑娘说：“是买4号独赢吗？”
独赢就是买哪匹马会得第一，这是所有玩法里最容易理解的一种，也是做选择的时候，最不纠结的一种。
苏木木讷地点头：“啊，嗯。”
售票姑娘说：“下注多少？”
苏木想开钱夹看一眼里面有多少钱，一个手抖，钱夹掉在地上，引得排队的alpha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他拍拍钱夹上的灰，社恐地缩起肩膀：“最少多少？”
十分钟后，苏木回来了。
期间程斯皓时不时往票亭这边看，见他手里只有一张票，也不奇怪，刚开始接触新事物的人总是特别谨慎。
苏木把钱夹和票一起还给程斯皓。
程斯皓接钱夹的时候愣怔了一刹——厚度不对——他打开钱夹，里面多了一堆零钱，见鬼的是竟然还有硬币：“你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