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管家觉得苏木有一丢丢不对头，吃饭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声哼笑，家佣面面相觑。
许管家走到苏木跟前：“苏先生，还合胃口吗？”
苏木心不在焉：“很好。”
“程先生嘱咐的签证，我已经在网上提交资料了，但是还需要您亲自去一趟大使馆，您看今天下午有时间吗？”
反正苏木一天天的，玩着也是玩着，他已经替苏木预约好了，而且还是加钱加塞的。
“嗯……”苏木为难地说，“过两天行吗？”
管家比苏木还为难：“今天您有事儿吗？”
主要是程斯皓快回来了，倘若问起签证进度，管家要是说一个都没办，妥妥挨一句“你早他妈干嘛去了”。
“我……”苏木苦着脸摇摇头，意思是不配合。
管家也不便多问。
“哦对了，”过了一会儿，苏木突然说，“我之前听你提到席总，他是哪家公司的？”
“他是Theophil的现任CEO，怎么了？”
“他和程斯皓是生意伙伴吗？”
“算是。不过他们也是同学，很早就认识了。”
毕业多年仍然保持联系的同学，一定私交甚笃。
有趣。
看起来只要待得久，金主和前任早晚有机会碰面。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黑历史一旦穿帮，程斯皓就是整个社交圈里的笑话，到时候恨他还来不及，更别说给他撑腰，他还真没有达吉雅娜的命。
下午，苏木换了一身logo不起眼的衣服，把吉赛尔小熊揣在外套口袋里出门。
隐隐的不安让管家忍不住多嘴：“需要车吗？”
苏木欲盖弥彰地敞开外套，遮掩口袋里的鼓起：“不用，我就出去走走。”
管家颔首：“好，有需要联系我。”
走出小区，苏木拦下一辆出租车。社交牛逼症的司机几次想要跟他搭话，他都恹恹地无心闲聊。
也是，一个目的地是法院的人，能有多高兴呢？司机如是安慰自己。
下车前，苏木数了数零钱，正好够车费。好一段时间没收过现金的司机面露疑惑，礼貌地互道再见便扬长而去。
法院建筑肃穆雄伟，门前的正义女神朱斯提提亚雕像手持天平和长剑，面容平静，无喜无悲，唯有一双眼睛被缎带覆盖。
很小的时候，老师问正义女神的蒙眼布代表了什么，苏木不假思索道，“代表她是瞎的”。同学们哄堂大笑，老师也无奈地连连摇头。
她说，不是的小苏木，蒙眼布代表正义女神不会被金钱、权利和假象所迷惑，她会用心审判，用剑除恶。
苏木不信，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凭什么叫人相信她的公正？
这个疑惑一直蒙到上上个礼拜，他在程斯皓的书里看到一条笔记——
“蒙眼布自16世纪起出现于朱斯提提亚相关的艺术作品中，而它最初存在的意义，就是讽刺朱斯提提亚对不公的视而不见。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又被赋予了新的阐释，朱斯提提亚的雕塑也因此伫立于法院门口，作为法院公平正义的象征。”
苏木在雕塑下驻足仰望，而后将吉赛尔小熊放在朱斯提提亚脚边，退开两步，决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