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好裤子站在草坪上,将毯子对折再对折,挂到安乐椅上,跟着程斯皓进屋。
程斯皓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衣服比他的干净,但是睡皱了。再好的奢侈品,一没形就跟地摊没两样,这条规则同样适用于所有的活物,宠物也好,金丝雀也罢,活泼漂亮都是用金钱和爱护堆出来的。
他朝楼上努努嘴:“去换身衣服。”
苏木听话地走上楼梯,期间一个家佣正好下来,不确定是不是心理作用,那人谦逊地弓起背回避目光,跟前些天打照面的态度云泥之别。
苏木一进卧室套间就发现里里外外都被打扫干净了,衣柜里的着装找不到一条不该出现的褶,连保温壶里都装满了热水,而前些天都是他自己烧的。
程斯皓是当真不知道家佣的拜高踩低,这个房子里所有的人都服务于他,习惯了铁打的雇主,流水的金丝雀,更习惯了雇主和金丝雀不欢而散的宿命。他们只需要在程斯皓看得见的地方表现自己的敬业,其他做什么都是多余。
苏木可以拿这份势利眼跟程斯皓告状,但如果程斯皓得过且过的话,以后他还得跟这些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晚是他吃暗亏,划不来计较。
晚上。
苏木洗完澡倚靠在床头,水珠顺着发丝滴滴答答地落进睡袍里,浸透了半边肩膀,他毫不在意地用毛巾擦了一把,又将手里的书翻过去一页。
程斯皓的书很多,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留下来的,但是苏木喜欢看最新的畅销书,毕竟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共鸣。
卧室门被敲响的时候,苏木快睡着了,朦胧地睁开眼睛。他料定程斯皓会来,但是没料到程斯皓来得这样晚。
“请进。”
头发已经干了,苏木枕着胳膊侧卧在枕头上,领口敞出一大片肌肤,乳头贴在衣襟的边缘,伴随呼吸若隐若现,松垮的腰带下,光滑笔直的两腿交叠,正正好地挡住了腿间的风光。
可能等了太久的缘故,他看程斯皓的目光隐含期待,仿佛面前站着情郎,眼里流露出柔软的爱意。
程斯皓走到床前:“把你吵醒了?”
苏木摇摇头,将书合起来放在床头柜上:“没有。”
程斯皓在床边坐下,把封面翻过来瞥了一眼,勉强读道:“什么……什么吟唱的地方?”
统共七个字,两个不认识,他自嘲地笑了笑。
苏木不在意地跟着笑:“蝲蛄1。”
程斯皓不再纠结,他摸摸苏木的脸庞,语调里是夜的温柔:“要不明天吧。”
“我想要。”苏木挣了挣胳膊,睡袍丝滑地顺着肩膀落下挂在腰间,暴露出光洁的肌肤,两颗粉红小豆缀在胸上,无所遁形。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带,然后一丝不挂地靠回枕头上。优美的身形曲线沿着锁骨、沿着胸、沿着胯,一路指引程斯皓的视线,像躺在画板前的裸模,恬静坦然。
大抵因为程斯皓让他觉得他的生活还是有选择的,不存在臆想的迫不得已,从他们把话敞开开始,不情不愿的矫情就跟见不得光的小鬼一样灰飞烟灭。
他没理由再反复暗示自己“我这是被包养,我要满足他的性需求,我不可以拒绝他”,看开了,就有了一分“啊,你来了,正好我也很想要你”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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