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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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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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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哥,既然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去抓人。我曾经跟着家里做生意的时候和霍先生打过几次照面,不如由我去把人带回来如何?退一步讲,他还是能卖家父些面子的。”沈亦温需要一个能和霍中书单独谈话的环境。

“嗯……也好。”江涛点了头,“就算他真的有问题,以你的身手也不应该制不住他。”

得了许可,沈亦温暗暗松了口气。

他没有耽搁,立刻驱车去了霍中书的住处。叩响他家门的时候,心里甚至有一瞬间地紧张。

“谁呀?”门内响起霍中书的声音,却没有开门。

“冒昧打扰,我是沈亦温,曾经跟着家父在大兴纸厂做过几年,今日有事拜访,不知道能否进去说话?”

“沈亦温?”霍中书沉默了一会儿,“哦……你是沈伯兴的次子吧?”说着,霍中书便把门打开了。

他穿了件浅色麻布长衫,脸上架了副眼镜,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文人气息。他侧身让沈亦温进了房间,自己则转身去餐桌,倒了两杯茶,先在靠墙的那张椅子上坐下了,给沈亦温递了个手势:“沈少爷坐,家里不常来人,没备着什么好茶,见笑了。”

“不会,麻烦了。”沈亦温在外侧的椅子上落了座,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间不算大的房间——客厅约宽四米,长七八米,屋内陈设简单,但都很有格调。一进门就能看见靠着正对着那面墙的墙角,放了一个落地摆钟,棕红色的钟身衬着表盘的金色花边,漆面光滑油亮;房间右侧并排开了两扇窗,此时都拉了一层薄薄的纱帘;餐桌是纯木质的,不大,形状窄长,一条长边靠着墙放,上面铺了一张白色的桌布,但铺得很随意,挨着沈亦温的这一侧从桌缘垂下得更多些。桌面上除了茶壶,还突兀地放着一块怀表,没有连着表链,上面刻着一只凤凰浮雕。

留意到沈亦温的眼神,霍中书笑着解释道:“哦,是我一个朋友落下的。”

那只怀表莫名有些眼熟,但这样的怀表样式也不算多么特别,沈亦温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故此只是点了点头,没放在心上:“没什么,只是觉得样式还不错。”

从沈亦温现在坐下的角度看不到房屋左侧的结构,但以他进门时的视角,并未看到对面的墙上有门,所以他猜测卧室应该就和客厅一墙之隔。

“那……不知道沈少爷今日来拜访,是有什么要事吗?”霍中书见他半天不开口,主动问了。

沈亦温知道他被人监视着,有些话只能等上了他的车再细说,此刻十分官方地说道:“我现在在联络部任职,我们在调查一些事情,当中牵扯到了新东日报,想请您作为新东的负责人,过去协助我们调查。当然,您不用担心,我们只是简单地问几个问题,所以也请您不要过分紧张。”话说完,沈亦温将原本放在腿上的手自然地拿到桌面上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霍中书十分爽快地应下,沈亦温本以为还要再费些口舌。但他此行的目的本来也不在说服霍中书配合调查,而是搞清楚他是否真的和共党——或者说和余晏冬有关系。

“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走吧。”他说着便起身,哪知衣服的下摆勾到了餐桌下方的钉子上,拽着餐桌向外移动了一段距离。

“哎……这……实在不好意思。”沈亦温双手扶住桌沿要往里推。

“没事,我……”霍中书赶忙过来扶住桌沿,但沈亦温比他更快一步,用力一推,桌子碰撞墙体发出“咚”的一声。

霍中书脸一僵,沈亦温神色如常,做了个手势:“那我们走吧。”

从霍中书的住处,开车前往联络部只需要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服对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留给沈亦温的机会恐怕只有这一次,等进了联络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再想单独和霍中书说话,几乎是不可能了。

沈亦温打着了火,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联络部的车,低声开口:“联络部怀疑你是共党的势力,他们昨天抓捕了一个叛徒,没审出来,今天叫你过去,是为了透露这个消息给你,好利用你钓出身后的人。”

霍中书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原来如此,谢谢沈少爷提前相告,不过……我和共党确实没关系。”

他语气自然,仿佛真的是沈亦温搞错了。对此沈亦温并不意外,他冲霍中书浅笑了一下:“您家的客厅,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小一些。”

霍中书脸沉了沉,但还维持着笑容:“哦?我一个人住,倒也不需要太大的空间。”

“在进您家门之前,我观察过您和邻居房门的间隔,刚才出来的时候,又特意看了一眼建筑的外墙,您家的客厅应该至少宽五米,长度大概在十米左右。我进门时目测了一下,长度我不好说,但宽度大约只有四米。”沈亦温侧头看了一眼霍中书,虽然还挂着笑,但也有些勉强,他心里更增添了几分笃定,“餐桌只放了两把椅子,一把靠墙,一把放在外侧,而您先坐在了靠墙的那一侧,我便只能在外侧坐,这样的安排恐怕是有意的吧。所以我才故意用餐桌撞了墙面,如果是砖墙的话,不应该有回声。”

霍中书沉默着没说话。

“另外,靠近我这一侧的桌布垂下的长度更长一些,而您和我交谈的时候手一直放在下面,我猜,您应该是在桌子背面准备了防身的武器,如果我打算发难,您也能迅速反抗。应该是枪吧,毕竟您看起来不像是会用刀的人。”

“您客厅的陈设很简单,是为了从视觉上显得空间更大吧,摆钟斜着放在墙角也是同理,摆钟的边缘离窗户更近,也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其实这面窗户离底部的墙也很近了。”表面上滔滔不绝,但沈亦温心里是紧张的,他不能确定自己说动了对方几分,他深吸了一口气,“今天阳光不大,甚至还有些阴天,屋内您却还拉着纱帘。我想不出来,如果真的如您所说,和共党没有关系的话,那么您大费周章地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呵呵……”霍中书轻笑着,看向沈亦温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

“我没有恶意,只是我的至交好友牵扯其中,我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眼见着路程已经开了一大半,沈亦温心下微微着急起来。

霍中书道:“好,我信你,那你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沈亦温:“我想知道‘枭’的计划,有可能的话,您能否把我引荐给他?我想和他当面谈。”

“这……”霍中书有些犹豫,“你所说的至交好友,方便告诉我他是谁吗?”

“……余晏冬。”

霍中书听到这个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沈亦温便以为他不认识,解释道:“您若是不认识也正常,他或许有别的化名,我不知道。”

“好,我答应帮你这个忙。”霍中书沉吟许久,最终点了头,“你之后到这个地方来找我们。”他报出一串地址,沈亦温在心里默默记下。

达成了目的,沈亦温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真心实意道:“多谢。”

车子最终在联络部门前停了下来,沈亦温却没急着开门,他后来想起在哪里见过那块表了,它曾经是余晏冬的姐姐余晏秋佩戴的。自从余晏冬成年之后,长姐几乎没有回过家,他自然也很多年没见,再听到和她有关的消息,就是资料上那一行“病逝”了。

但这块表如今在霍中书手里,是否意味着余晏秋的死亡,并不是真的“病逝”呢?他想起之前余晏冬谈论到晏秋姐的语气和神态,莫非……

“您桌子上那块怀表,”沈亦温斟酌着开口,“它的主人……也曾经是共党吧。”他用的是“曾经”。

闻言,霍中书有些疑惑:“什么?”他以为这块表是属于余晏冬的,身为“至交好友”,却不知道这块表的存在,让霍中书怀疑起来。

沈亦温不知道这其中的弯绕,也疑惑道:“这……不是晏秋姐的吗?我也很多年没见了,可能认错了吧,抱歉。”

“原来如此。”霍中书放下心来,点点头,“没想到你还认识余秋,看来你说和余晏冬是至交好友此话不假。”他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你猜的没错,余秋同志已经牺牲了。”

“牺牲……”尽管有心理准备,沈亦温仍忍不住心神震动。他沉下语气:“您放心,我……我一定尽全力保证余晏冬的安全。”

霍中书朝他笑了笑,开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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