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夕想说他会很小心的。话还没说出口,王耀的手机响了。
“春子,干嘛?”
春子是根据地里一个特别爱逗言言的毛毛躁躁的小年轻。
“耀哥,你跟小先生出去躲躲,欧盛不知道怎么找到咱们这边来了。我现在带着言言翻墙逃出来了,但是别的兄弟全被堵在了别墅。”
“知道了。”王耀紧锁着眉应了声,思考半响接着说:“春子,你带着言言淘两件款式比较接地气的衣服,然后带言言剃个寸头,穿好了买到明岳市的高铁票。”
“啊!耀哥,言言头发也要剃了啊。”对面春子为难的摸摸言言的碎盖发型。
“剪,欧盛那边应该有言言的照片。”
小孩长得快,几乎一个月一个样。要是发型和穿着都改变,即便是对方拿着言言的照片,只要不是欧盛亲自来逮言言,言言都可以顺利蒙混过关。
“哦,好。”挂了电话,他看了看后视镜,无奈笑笑:“小先生,恭喜你,如愿以偿。”
辰夕沉着眸子,并不答话。他是知道王耀看不起自己的。所以大多时候,他并不想与他有所冲突。如今为了言言,他不得不跟着王耀。也不得不坦然面对他的冷嘲热讽。
两人轮流着开车,历时26个小时,终于安全抵达了明岳市。
言言见到辰夕,委屈的扑进辰夕怀里。
“爸爸,言言想你。”言言吸吸鼻子,眼泪要掉不掉的停留在眼眶里。
辰夕摸摸被剃得跟自己以前有得一拼的寸头:“言言受委屈了。”
虽然不知道王耀为什么被周闻政看上,但是就他着不冷不热的态度,辰夕也不能完全信任他。
为了不引起周围人注意。辰夕让春子出面租了套市中心的三室一厅。自己亲手将留了四年的长发一剪刀减掉了。于他而言,也谈不上可惜。
春子并不是周闻政手底下的人,而是是后来辰夕在大街上救下来的青年。十八九岁,名叫谭春。
欧盛就算再怎么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查到春子头上来。
等一切安顿下来。辰夕去了明岳市监狱。这里关押的大多都是组织或参与黑涩会组织的囚犯。见到龙又时,龙又比他还觉得尴尬。
“你…你过得…还…还…好吗?”龙又坐在玻璃墙里结结巴巴的对着电话问。
“很好。”辰夕坐在玻璃墙外。看着瘦削的龙又,想问问“你呢”,可是显然他过得并不怎么好,索性作罢。
“周总也进来了是吗?”他笑了笑。
“是。”辰夕言简意赅:“梦妹儿让我来找你的。”
龙又像是突然想起似的说:“啊…对,他之前来过,问了些关于你的事。”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辰夕问,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龙又。
“我没…”龙又开口,还没说什么,辰夕立马打断。
“龙又,我交给警方的证据只能证明周总跟你关系很近。我以为他最多也就几年。可是他却被判了20年,是你说了什么吧?我猜,梦妹儿肯定跟你说的我的事,甚至可能给你看了些…视频,是不是?”
龙又突然把头埋得很低。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突然就呜呜哭了起来:“小夕,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辰夕仰头眨了眨眼睛。
“对不起,小夕,对不起!你妈他们出车祸都是因为我,对不起,是我带着人干的。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
龙又哭着用头磕在台子上。有警察立马上前制止。只是有听说车祸是周总计划的,可是万万没想到,动手的居然是龙又。
眼泪还是从眼眶里滑落至脸颊。
平复了好一阵,龙又才再次开口:“我知道阿姨受了重伤,我知道你需要钱。可是…可是周总说他会处理,让我不要管。你给我打电话,我不敢接,我怕,我怕你知道车祸是我制造的。我怕你恨我。”
他哭得泣不成声,又缓了一阵才继续到:“我猜到周总会利用这场交易得到你。但是…我以为他会好好对你的。我没想过他会同意让你…”他抬起头,双眼充血肿胀:“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辰夕痛得心脏麻木,可是却依然没什么表情。他知道,若执行任务的不是龙又,赵蓉母子不可能活着。
“我原谅你了。”他说,比起安慰,“原谅”才是龙又最想听到的:“你一直都护着我,我知道的。”
“小夕。”龙又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再次开口:“孩子…不是你亲弟弟。”
“什么?”辰夕惊得突然站起身来。
“你听我说。当初在车祸里丧生的是你妈的小儿子。”
“不…不可能…孩子…孩子明明不是…不是王家的。”
“对,不是王家的,可…也不是你妈的。孩子应该是H国权家那个死去的继承人的私生子。那男人应该是跟王氏达成了某些协议,才将孩子抱回家谎称是他们夫妻共同孕育的。这种事在豪门世家并不稀罕。”
“你怎么会知道。”辰夕的声音都在发颤。
“因为我当初取了阿姨的头发跟孩子的去做鉴定。所以…如果谁拿孩子威胁你,你要清楚,那孩子跟你没半点关系。”说完,又补充一句:“别为了孩子犯傻。”
“我…知道了。”他浑浑噩噩的答。
最后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监狱他已经记不清。
只是回去之后,在看言言,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相处了四年多。喊他爸爸,也已经喊了四年,要让他接受言言跟他没半点血缘关系,他还是有些心里发堵。
当初借周总钱的时候,这小家伙的医药费可是站大头啊?突然得知自己卖身救的孩子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任谁也会心里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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