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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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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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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迟鸣对此事不但不知情,还丝毫没有起过疑心,他一直以为那两位只是单纯的关系密切,就像自己与纪承一般,相熟那么多年的兄弟朋友,谁也不会没事朝恋爱的方向想去。

心里隐约有些崩溃的盛迟鸣语气里几乎是充满责怪的,他不假思索地反问道:"你们都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过啊。"盛迟瑞自觉理亏,并未在意这话里逾矩的态度,边替人擦去余汗边好言相对,"我以为这事小祁会和你说的。"

当晚盛迟鸣思来想去,终是从相处的细枝末节中品出了一些后而知觉的端倪,越推敲便越有种豁然大悟的通畅感,事情的结果被揭晓后,这一切就变得水到而渠成,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了。

多年以来的潜移默化是极为可怕的,就像如果没有纪祁这一先例的话,盛迟鸣压根不会有此类大胆的想法,也不敢正视自己对纪承千丝万缕理不顺的念想,只当这是一种习惯性的依赖,并不至于上升到爱情的地界。

可盛迟鸣在看待自己的感情上却没有料想中那样轻松,重新审视了几遍与纪承的关系后反倒愈发焦躁不安,自小各种考试从来都只拿第一的他忽就体会到了学渣的煎熬,那种眼睁睁看着他人交上答卷、而面前只有一片空白的滋味磨得人喘不上气,且深深陷入自我怀疑与迷茫当中。

盛迟鸣也说不清,那成分不明的难易割舍中,有几分超于寻常情谊,又有几分想更进一步的决心。这一念头如播洒下的种子,经肥沃土壤滋润后于春日暖阳间悄无声息地探出嫩苗,此时是凭着万物规律由着他肆意生长,还是辩出好恶提前扼杀,全在盛迟鸣的一念之间。

而正是在辗转难眠之夜,盛迟鸣才意识到一件残忍的事实:他似乎真的无法从纪承春风化雨般的接物中摸出些爱情的线索,纪承对他很好,但好得贴合情理,没有破绽。

身上发酵了的伤处痛感和郁郁寡欢伴随了盛迟鸣的整个假期,和纪承约好的游乐自然只能向后拖延,纪祁也在盛迟鸣带着气的刻意冷落下连着几天跑来宿舍想要解释,但时间上的错开使他直到盛迟鸣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才见上面。

"你这就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会故意瞒你呢?我以为你知道呢。"纪祁的手里还拿着课本,看上去是刚下课便直接过来了,他始终与盛迟鸣保持着半米的距离持续输出,"也不能全怪我,如果你足够关心我的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哥第一天就发现了!"

盛迟鸣对他这副倒打一耙的架势佩服得五体投地,眉毛一皱放下手里的文件扭头道:"你前段时间天天忙得不见人影,我怎么关心?"

"哎呀,别气了,我是真的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呢。"纪祁见他总算停了手上整理桌面的动作,抓住机会出手捞住盛迟鸣的脖子,在对方反复挣脱而无果的反抗下挤眉弄眼,想要把他从宿舍里拖出去。

盛迟鸣不领情,耷着眼皮幽幽扫一眼纪祁绕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开口说话时凉意十足:"放开你的狗爪子,不然我回去告诉我哥你在外面乱勾搭人。"

"不至于吧,他连自己亲弟弟的醋也要吃?"纪祁哭笑不得地听着他这半真半假的威胁,但还是很给面子地放下了手,知道盛迟鸣这样的反应便是不再和他计较了,遂毫不见外地在两床间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晚上再忙呗,我请你吃大餐去。"

又是一个周五,盛迟鸣本想回家一趟顺便和盛迟瑞汇报工作,可也是前晚才得到的消息,同寝的江沿今天过二十岁生日,虽然不大喜欢此人行事高调嚣张的风格,但总归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室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过盛迟鸣被团委叫去开了个短会,这才落得他一人独自待在宿舍的场面。

江沿的个性同盛迟鸣相较可谓是两个极端,从报道那天带了一个足球队的家政阿姨来替他整理床位、并对他们高谈阔论自己考上A大暗中走了多少关系时,盛迟鸣就觉得这人不是一般的离谱夸张,接下来相处时的那种目中无人更是应验了这一猜想,不过好在他除了喜欢交各种狐朋狗友和爱显摆外,暂且还没有实质性阻碍到他人的日常学习生活。

大学里形形色色的人随处可见,虽然盛迟鸣能从江沿时不时的炫耀中听出许多胡编的成分,但事不关己,他始终保持着漠然的态度,兴许心情好时还会陪人演上一二,随口说出的应和话都足以让江沿亢奋不已,盛迟鸣有时怀疑这会不会是一种表演型人格。

"今晚有聚会,下次吧。"

从侧面看去,盛迟鸣说话时下意识颤动的睫毛在山根皮肤的衬映下更为漆黑显眼,嘴唇轻微上下开合,脊骨笔挺而仅垂首,后颈处隆锥凸起,俊雅干净得仿佛文艺片里走出来的人物。

纪祁在听见回答后不出意外地愣了秒,盛迟鸣的性格并不常参与同学间的聚会,所以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什么聚会?"

"室友的生日聚会。"盛迟鸣抽出湿巾擦了擦手,转过上半身看着坐在那儿随性无比的纪祁,想了想后又说,"江沿,我记得他说他请了你,好像是你们校学生会文艺部的吧。"

纪祁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间,又是尴尬也是恍然想起般猛一拍腿,发出的声响把站在那儿收拾杂物的盛迟鸣吓了。

"今天周五啊,江沿生日我给忘了。"纪祁喵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叹着气起身,无奈地把自己的课本塞进盛迟鸣的书柜里,开玩笑道,"在这儿寄存一个晚上,别私吞,里面有我的笔记。"

盛迟鸣挑挑眉,未置可否,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冲纪祁使了个眼色:"那一起走吗?"

纪祁自是乐意在这种场合有个关系尤其要好的朋友,虽说以他的交际能力在哪都能玩得开,但毕竟寿星只有一个,过分活络气氛的行为有抢风头之疑,那么有盛迟鸣作伴的话就算不主动说话也不会得孤单。

于是纪祁心情极佳地与盛迟鸣一起出了门,走出宿舍楼才突然认识到关键所在,他晃了晃不知和谁发消息的盛迟鸣,努力回想了一番后问道:"他说过地址吗?"

刚回完纪承消息的盛迟鸣嘴角挂起的淡笑还未褪去,思绪依旧停留在纪承拍的落日上,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愣愣地偏头看着仿佛见了鬼似的纪祁,压住面部异样的肌肉运动僵硬地说:"好像是天望楼吧,我翻翻聊天记录。"

说罢他便欲盖弥彰地将整张脸都转向一个纪祁看不见的角度。

纪祁敏锐的雷达彻底觉醒,他一个侧步凑到了盛迟鸣的脸前,盯着他的眼睛几乎是肯定地说:"你不对劲。"

二人身高相仿,盛迟鸣平视时就正巧与纪祁的目光对上,他有些说不上来的紧张,面对这样的质疑只能强行装傻:"怎么了?"

"你这个状态和我恋爱前一模一样,浑身都冒着粉色泡泡。"纪祁边说还想要探头去看盛迟鸣的手机屏幕,被人死死护住又熄了屏幕后也不愿罢休,一脸坏笑地起了八卦心思,掩也掩不住,"说吧,和哪个妹妹聊天呢。"

盛迟鸣恼羞成怒,五指张开用手掌盖住了纪祁的脸,在他视线被遮挡时迅速深呼吸了两回,这才调整好莫名被扰乱了的心绪,咬着后槽牙道:"我看你脑子有泡。"

盛迟鸣竟罕见地爆了粗口,这令纪祁对自己的猜测更加坚定了——纯情了二十年的盛迟鸣终于开窍,有心上人了!

傍晚的光景转瞬即逝,盛迟鸣脑海里不断浮起那张照片,哪怕身在同一座城市的同一片天空下,也给了他一种大相径庭的错觉,好像任何景色只有从纪承手中经过时才值得留恋,而自己亲眼目睹却觉得不过如此,没什么特别的。

"喜欢上谁了啊?进展顺利吗?跟哥哥说,我一定帮你。"纪祁在照顾盛迟鸣的弱项上面乐此不疲,时不时就要把自己大他一岁的事情拿到跟前提一提,生怕盛迟鸣少年老成到忘了此类事情上他的经验要更丰富些。

盛迟鸣最是受不了纪祁拿年龄的事情压他,顿时寒毛耸立,嫌弃无比地挪开身子,故作冷漠地小声警告:"没喜欢的人,别恶心我。"

"怎么可能,你明…"

纪祁还想追问,就被二人手机里同时传来的通知铃声吸引了注意力,盛迟鸣心虚地背过身子解开手机,退出了与纪承的聊天界面,刚想隐藏记录就听见纪祁率先点开了语音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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