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说:“那个被关了许久的囚犯一定疯了,他一直在和一根草说话,真奇怪。”
当魏无羡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巳时了,一直守在床边的蓝曦臣松了一口气,连忙小心翼翼的将魏无羡的手捧在手心,熬了一整夜,见到魏无羡醒了,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阿羡,你觉得怎么样?”
魏无羡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他张张嘴唇,良久才发出一个音节:“渴……”
蓝曦臣立马倒了一杯水,搀扶着魏无羡细心的喂下。他再次为魏无羡把脉,身体比昨夜缓多了。蓝曦臣昨夜一直后怕,他的医术第一次没有用武之地,只能一直输送灵力才稳住了魏无羡。
幸好……
蓝曦臣轻柔的将魏无羡抱起,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魏无羡任由着靠在蓝曦臣的身上,他身子虚弱,全然没了以前的风采。
蓝曦臣手里拿了个药丸,道:“阿羡,吃点药吧,这个要是我昨晚制的,不苦。”
魏无羡吃下,确实不苦,隐隐带着缕缕清甜,吃下后,胸口郁结之气少了很多。
蓝曦臣又为魏无羡输入了好些灵力,良久开口:“阿羡,你可想要什么玩的没有?午时我给你带来?”
魏无羡没有说话。
蓝曦臣又道:“那你可想吃什么?”
魏无羡合上双眼,没有理会。
气氛安静了下来。
闭上眼睛后,魏无羡看不到蓝曦臣做了什么,只感觉垂在床榻上的手触摸到了一个柔软的毛茸茸的东西。魏无羡终于睁开眼睛,往自己的手边看去,是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小白兔似乎对于新来的地方很好奇,总往魏无羡手上拱。
蓝曦臣一直注意着怀里人儿的动静,见他肯睁开眼睛看兔子,稍稍放心。
魏无羡抬手摸了摸那只不过两个巴掌大的小白兔,皮毛顺滑,憨态可掬,似乎还很享受魏无羡对它的抚摸。
“阿羡可要给它取个名字?”
听到蓝曦臣的声音,魏无羡又收回了手,从蓝曦臣怀里出来,躺在床上,拉起被子将自己蜷缩在里面。
蓝曦臣不着急,便转而道:“那阿羡慢慢想名字,我去准备午膳,一会儿就回来。”
密室的门关上了。
确定蓝曦臣离开后,闷在被子里的魏无羡缓缓从被子的缝隙中露出一双眼睛,观察着自己旁边的兔子。
那兔子也安安静静的趴在魏无羡旁边。
一人一兔这样呆了很久,小白兔跳了一下,似乎想去新的地方看看。但是床的大小并不能给小白兔一片天地,再近一点,它就会摔下床了。
魏无羡从被子里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将快要掉下去的小白兔捧在手心,轻柔的顺着它的耳朵抚摸着。
“红烧兔。”
魏无羡轻轻的吐出三个字,小小的白兔不懂这三个字隐藏的杀机,乖乖的待在魏无羡的手心,享受着他的抚摸。
“你就叫红烧兔吧。”
红烧兔就像是一种精神寄托,魏无羡难以安放的恐惧、不安、郁结都因为红烧兔的到来而有了支撑。
魏无羡捧着兔子,让它趴在床的内侧,自己也面向兔子,看着它的一切动向。
红烧兔耸耸鼻子,似乎有些不满,噬咬着被子一角。
魏无羡皱皱眉:是饿了吗?
他又将红烧兔抱起,让它别咬被子。他看了看周围,密室里的一切一目了然。
没有兔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