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城镇建筑都是土黄色的砖块,大同小异,魏无羡开始在这偌大的城镇中迷失。
“蓝湛!”
“蓝湛你在哪儿!”
“蓝湛!”
魏无羡不知道他在这些街道穿梭了多久,他又回到了那个戏台。
此时此刻,戏台已经没有人了,准确的来说,是整个街道都没有几个人了。炽热的太阳悬挂在天边,欲落不落,刺骨的冷代替了炎热,寒冷的风开始席卷大地,在耳边呼啸而过,甚至发出诡异的唰唰声。
魏无羡没有走了。
他想起蓝湛说过的话,迷路了要待在原地不能乱跑的。
魏无羡听话的坐在戏台边,孤零零的缩成一团,紧紧抱着双膝,希望能取点暖,可以就无济于事。
他盲目的在大街上左右环顾,希望蓝忘机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可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空想。
魏无羡又想起什么,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下。
这块玉佩在白天的时候带给了魏无羡持久的凉爽,然而到了温度骤低的夜,这块玉佩成了累赘。
可魏无羡没有扔,他紧紧的抓着玉佩放在心口。
这是蓝湛给他的,不能扔!
几个大汉见魏无羡一个人坐在地上,走过来慰问:“喂!小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还不回家!等夜里,就会很冷的。”
魏无羡恍恍惚惚抬头,大风将他的头巾吹落,露出别于粗糙的大漠人的模样,唇红齿白,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染上泪意,显得可怜兮兮,忍不住想要将其捧在手心,别再让美人心酸。
不是蓝湛。
魏无羡没有理会,低下头,依旧抓着玉佩。
“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几个大汉像看商品一样打量着魏无羡,他们将魏无羡围在中间:“喂!汉家小子,你在这儿干什么?等人吗?你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还见过,我们帮你找。”
魏无羡终于有了反应,他复而抬头,太久没有喝水润嗓的他,刚开口喉咙就一阵撕裂的疼,可他还是出了声:“他叫蓝湛,也是汉人,长得很好看,额间戴抹额。”
几个大汉相视而笑,方才和魏无羡对话的大汉道:“哦,我知道他!刚刚我在另一条街看到了他,他也在找人。”
魏无羡眼睛一亮,蹭的站起来:“真的吗?那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当然可以,你跟我走吧。”
魏无羡跟着大汉走了,没有丝毫怀疑。
在他们离开之后,一个身影从暗处走出,正是魏无羡一直寻找的蓝忘机。他躲在暗处,从头至尾跟着魏无羡,却从未出面。
鹰在四十岁的时候会面临人生最重要的抉择。
它们的羽毛变得厚重,这让它们的飞翔变得吃力,它们的喙又长又弯,甚至抵至胸膛,他们的指甲开始老化,这让它们无法进行有效的狩猎。
它们有两个抉择,一是等死,二是浴火重生。
它们将飞往悬崖筑巢,用喙敲击岩石直到脱落。等到新的喙长出来,它们便用喙拔掉自己的指甲。新指甲长出来之后,便是羽毛,一根一根,它们要拔掉自己的羽毛。
痛苦的百天之后,是它们的新生。
它们将在这场痛苦之中浴火重生,获得三十年的寿命,继续在天地间翱翔。
不经历苦难,是没办法重生的。
他的魏婴,需要苦难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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