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温伯伯和温夫人去坐诊了,温情便在家与温宁一道处理药材。
魏无羡一步一步来到温情家门口,温宁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了魏无羡!
“魏哥哥!”他将院子门打开,让魏无羡进来:“你不是说酉时要和他们过生吗?”
魏无羡没有回答,他的脸色极其不好,无精打采,想回答却没什么气力。
温情看出了不对劲,支开了温宁:“阿宁,你去后院把这些药草处理了。”
“哦,好。”温宁乖巧的抱着一箩筐的新鲜药草去了后院。
温情这才问:“怎么了?不舒服?”
魏无羡摇摇头,他自顾自的坐下,动作迟缓,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他。
他开口了,声音沙哑还带着几分哭腔:“我想求一味药。”
“什么药?”
“迷药。”说着,他抬头与温情对视,眼中的悲怆没有一丝遮盖的显露,魏无羡已经做不到收敛情绪了:“不会让他们察觉的迷药。”
温情不解:“你究竟怎么了?”
魏无羡没有回答。
温情只好去配迷药,她没问了,给了魏无羡一包迷药和一颗解药,只嘱咐道:“放在酒里会更好。”
魏无羡有气无力的接过:“谢谢。”
魏无羡站起来,他走了一步又顿住了,缓缓转身面对温情:“之前你警告我不要沦陷,我想知道为什么?”
温情当即恍然大悟:“你知道了?”
“原来你知道?”
温情解释道:“我本来也不知道,只是此前父亲喝了酒和娘亲聊天,我偷听的。说你长大了,和当年死去的圣子越长越像,而后又谈起那些年泽武天尊与魔族圣子的传闻,以及几十年前百凤山围猎我爹爹不小心看到含光天尊和圣子也不清不楚,便感慨了一句,说你……”
后面的话温情没说下去。
魏无羡自嘲的接道:“是不是说我很可怜?”
的确说了一句‘这孩子遇到他们,也不知是福是祸。’
当年的事时过境迁,小辈们或许一知半解,可温伯伯曾经是岐山仙宗的人,知道的当然清楚。
原来,他们对那位圣子的爱已经明目张胆到别的仙宗都知道了吗?
魏无羡准备离开,温情劝道:“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去赴约?”
是呀,为什么呀?
“十几年了,就算是养在身边的狗也该有感情了,”魏无羡笑了,却比哭还难看:“万一呢?万一他们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呢?况且,
今天是我的生日,又不是他的生日,我当然要去!”
魏无羡提着酒准备上山,他踏上上山的路,道路两旁响起悠扬的的琴声,只有一个音。
随后整条山路都升起了一道灵力铸就的圆拱长廊,长廊的画面开始变化,从原本的树林变成漫无边际的银河,每行一步,便响起一个琴音,银河便转变,宛若在星辰中漫步。
魏无羡看着面前震撼人心的景色,若是没有发生方才的事情,魏无羡或许就要在这片银河中沉沦。
他来到路旁,看到了隐藏在草丛的留音石,路两边的留音石一一对应,只要有人踏入便启动机关,面前的灵力长廊便会随时转动画面。
难怪让我酉时上山,光这一条山路就足够他们费心了。
魏无羡继续上山,到了中间,银河的画面又渐渐过度,孔明灯代替了运行的行星,这些灯火代替了暗沉的黑夜。
快到山顶了。
魏无羡突然停了下来,那些随着他上山而奏响的琴音也停了下来。
他开始害怕了。
山顶上是他喜欢的人,可自己却不是他们的爱人。
这样不对等的关系让魏无羡踌躇,他望向山顶的方向,但因为长廊的画面阻碍了视野,他看不见,但他知道他们就在那里。
魏无羡深吸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他开始练习笑容,企图让自己看起来和寻常一样,这才继续前行。
他走到长廊尽头,长廊便化为星光点点,宛若萤虫,在空中飞舞,最后化为星雨。
他们便站在星雨中看向魏无羡,眼神那般专一浓烈,魏无羡根本看不出他们眼中看的人究竟是谁。
魏无羡还是没有伪装成功,他在看到他们身影的一瞬间便哭了。
蓝曦臣和蓝忘机一惊,齐齐来到魏无羡面前。
离魏无羡最近的是蓝曦臣,他本来打算将魏无羡抱在怀里,魏无羡却自己跑到蓝忘机怀里,紧紧抱着。
蓝忘机将魏无羡抱在怀里,一手捧住怀里之人的后脑勺,轻轻摩挲:“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感动嘛!”
一句感动便掩盖了心底所有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