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接过信件，信件是牛皮纸做的，入手有些沉重，显然中间还夹带着一些资料。
“什么啊？”路明非下意识地问，然后意识到这可能是家族机密，下意识地想走，
“老大那我先不打扰了……”
凯撒已经拆开了，看了里面的东西一眼，然后叫住路明非，
“别走了，跟我一起看吧。”
信件里居然还有几份学院的资料，都是关于尼伯龙根的最新研究论文。论文的某段被黄色的记号笔标记了出来，分外显眼。
路明非越看越惊心，龙血？污染？尼伯龙根？情欲？
他听过人类把少女献给龙族的故事，却不知道龙族之间也有这样上位对下位的侵犯。
而血统低的龙类面对高等级的求爱，要么接受，要么沦为死侍。
凯撒看到了最后一页，那赫然是他，楚子航和凯撒三人的血统分析表。
根据这些资料，不难推断出他们在尼伯龙根的行为已经被加图索家族和学院的人知道了。
“少爷，家族传来消息，说您的飞机不能在本家停留。”帕西再次进来，
“请问我们该在哪里降落？”
凯撒冷然一笑，
“家族这是怕我被龙血污染么？”
帕西不回答，只是重复道，
“这是家族的命令。”
这还是第一次，凯撒被家族拒之门外。在此之前，加图索家族从来都是对他宠爱有加。
可如今潮水退去，凯撒终于看到了家族真实冷酷的一面。
“那就停到小教堂吧，”凯撒低声说。
那也是他本来的目的地，只是如今心境可不一样了。
他转向路明非，
“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路明非赶紧摇头，
“没关系的老大，我不介意的。”
在这种时候，他当然不能临阵脱逃，现在的老大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作用非常有限，没有小魔鬼的支持，他基本上就是一条废柴，可以发挥的作用很有限。
再说，加图索家在凯撒身上倾注了不少的心血，如果不是逼得没办法了，他们恐怕也不会选择在明知凯撒会被激怒的情况下还静观其变。
如果凯撒没有变异，今日的行为只能让凯撒和加图索家的嫌隙更深，这对家族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也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的动静，小魔鬼却还不出现？路明非心里嘀咕着。自从尼伯龙根里出现一次后，小魔鬼就销声匿迹。
本着随遇而安的态度，路明非跟着凯撒下了飞机，来到了一处古旧的教堂里。
教堂并不大，里面的陈设却都被擦得干净。木质的地板和长椅被擦得发亮，银烛台和雕塑都在灯光中闪闪发亮，彩色的玻璃中透出美丽的光泽。
教堂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麦田，而在麦田之外，有很多看起来就威力巨大的武器严阵以待。
他们是在观察，一旦凯撒有狂化的迹象，就立刻就地销毁。
虽然在教堂里，但路明非似乎能感觉到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凯撒却难得地安静下来，不像是之前那样被背叛一样地愤怒。他一样样地用眼神扫过银色的烛台，眼里露出怀念的神情。
“老大，要不你先休息下吧，现在是不是时差还没倒回来？”路明非把从飞机上带下来的毯子什么的铺在长椅上，努力弄得舒适些。
作为小弟，他能为凯撒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些了。
“路明非，”凯撒叫他，
“你知道么？我母亲，就是在这里死去的。”
凯撒眼前浮现出母亲的葬礼，葬礼辉煌，连教皇本人都亲自过来，白色的花环在女人的身体周围堆了一圈又一圈，女人眉目如画，仿佛是天使。
那是他心里永远的痛，加图索家族杀了他的母亲，而他的身体里却还流着这个家族肮脏的鲜血。
至于今日的事，他心里早就有了预备。他知道当他对家族来说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时候，家族总会跟他撕破脸的。
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还牵连到了路明非。
路明非张张嘴，似乎想要劝几句。可凯撒开口就是这么沉重的话题，他平时拿手的冷笑话什么的在此时全然排不上用场。
这时，忽然有白色的花瓣在他眼前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