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胜雪这么快就翻车,任寒波没想到,俏如来也没想到。本来慕容胜雪不想和苗王碰面,他年少有为,自主创业,刚刚走上了人生赢家的第一步台阶,哪想到这么快就翻车。这时候见到俏如来就很刺目,还要再见苗王,就更不高兴了。
但是苗王好似料到会有人在苗王宫见面,他和俏如来刚见面不久,苗王就来了。
苗王说是巧合,正好也来找俏如来,俏如来没有戳破。他们的谈话还算和平,不过就在他要离开之时,苗王忽然问他与十三婶有关的事——恰好任寒波也在苗王宫,慕容胜雪的好奇心和警惕心就这么飞快滴滴滴转动起来。
不止是苗王,俏如来也很惊讶——慕容胜雪没有回答苗王的问题,只是笑了一声说,慕容府的事,不便告知。俏如来又看了看苗王,不明白苗王的话题怎么跳到了五年前,以及慕容府里五年前的新妇生了孩子有什么机锋,等到苍越孤鸣回过神来,笑了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苍越孤鸣从中得到了两个结论:凝真嫁的人确实是慕容家。天剑慕容府,就是凝真如今寄身之处。他很能明白在那时候一无所望的境地,凝真要想办法照顾他们的孩子——这就是第二个结论了,无论如何,无论凝真愿不愿意承认,小月亮是他们的孩子。
一旦他确认了这一点,更多的证据争先恐后浮起来。比如凝真一次都没有叫女儿的名字,只是叫小名,或者霜霜;又比如这几天凝真没有避开他的时候,也绝口不提女儿的事,这些看似寻常的线索处处都在回避霜霜是他们那时候胡来的结果,苍越孤鸣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异乎寻常的喜悦了。
他要去见诡计多端又喜欢骗人的情人之前,又坐下来冷静了一会儿。
如果任寒波还有的选择,他宁愿站在王宫的树下,在草地边发一下午的呆,而不是慢慢踱步回来,梳理了现在的线索之后,看着一个耀武扬威花枝招展的女人搂着岳灵休的手臂在鸩罂粟面前娇滴滴说话。
任寒波一下子就笑了,气得笑了,岳灵休尴尬的抽出手臂,然后低喝了一声:“若微!”妖娆的女人笑了一笑,娇滴滴的说了声:“岳大哥,这个小兄弟又是谁?”
任寒波笑得很高兴,不等岳灵休说话:“我是任寒波,是鸩罂粟的……弟子。”
鸩罂粟本来很生气,没给殷若微好脸色看,也没给岳灵休好声气,但是任寒波来了,他不能在小孩子面前和岳灵休吵架,于是勉强开口道:“凝真,你怎么过来了?千雪王爷那里不需要人手了吧。”
“嗯。”任寒波走了过去,又道:“这位是?”
“殷若微,”鸩罂粟声音淡淡的说:“好了,来给我帮忙吧,正好榕烨也在。”任寒波走到他身边,回头看殷若微:“岳大哥怎么带了这位姑娘来,如今阎王鬼途的事情未了,只怕也不是很安全。”
殷若微笑了,岳灵休挠了挠头,把殷若微就是阎王鬼途的一员的事情说了出来;鸩罂粟在旁边听不下去,连连叹气,又拿了烟管抽了口定定神,半路上任寒波就以好奇为名,和殷若微搭上了话,把岳灵休扔在一边。
殷若微虽然不乐意,但她刚刚说了是来投诚的,加上岳灵休还在旁边,任寒波问了一会儿,就顺带捎上岳灵休,殷若微不能不答——岳灵休一会儿就插不上话,走到鸩罂粟身边低声道:“小鸩,你这个弟子好厉害,我怎么招了他讨厌了?”
鸩罂粟低声道:“你带殷若微来干什么?”
正在这时候,苗王进来了。殷若微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岳灵休和鸩罂粟对进来的人称呼王上,而她身边的任寒波微微笑了笑,道了声:“苍狼。”
“凝真,”苍越孤鸣立刻看向他,又注意到他身边人:“这一位是?”
“是岳大哥的朋友。”任寒波含笑说,殷若微愣了一下,苍越孤鸣微微挑了挑眉毛,任寒波主动走过去:“关于千雪王爷,我有些问题想问你,我们出去说吧。”
苍越孤鸣一下子微笑起来,那种笑容连鸩罂粟都看出了问题,两个年轻人都出去了。岳灵休不觉得有什么,殷若微一下子心里痒痒了起来。
女人的直觉是敏锐的,她当然早就看出了鸩罂粟对岳灵休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但是不戳破有不戳破的好处,岳灵休武功高强,当年她也很动心。可惜她和叶欢慈之间,岳灵休一意喜欢叶欢慈,殷若微想到这里,再看看外面,只想长叹一口气——什么毛病,苗王也喜欢男人。
苍越孤鸣和任寒波两个走到了外面,苍越孤鸣低声道:“你有什么打算了?”任寒波一个机灵,想了想也不算什么秘密:“那个女人是阎王鬼途的十部众之一。我想看看她打什么主意。”
苍越孤鸣道:“不如抓住她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