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波暗暗松了口气。
当初他还不知道榕烨活着,以为妹妹和别人一样都死了。他逃走的时候药发作的厉害,他爹一点没手软,等到后来夜族被铁军卫占领,他已经离开了苗疆,不知在哪里苦苦亡命。后来调查此事,鸩罂粟告诉他榕烨还活着,他衡量许久,觉得报仇到底是他这个哥哥的事,如果他失败了,那榕烨也不必知道他是谁。死了就是死了。但人活着的时候,总要出一口气的。
可后来,他头脑发昏,喜欢上了傻乎乎的苗王子,当初的苍狼要是现在的苗王,那他至少不会脑子发昏。
任寒波一想到那些过去,就忍不住又恨又气,气他居然还念念不忘。他已经许久不想起这些事了,心如死灰的过着算账赚钱养女儿的枯燥生活,谁想到还会再遇到苍越孤鸣。
一身夜族特有的衣衫,任寒波当初还记得他娘和姨娘是怎么绣那些花纹的,他换好了衣服,偷偷藏在榕烨居住的小溪边的屋子里。等到妹妹从外面回来,今天就是他们摊牌的时刻。
任寒波还有些别的证据——他还记得夜族的祈福舞,那支舞后来是榕烨去跳的,也许不会那么轻易忘了。
阳光明媚,榕烨很快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铁骕求衣。
铁骕求衣很郑重的说有事要说——事关榕烨的婚事,他没有犹豫太久就说:“你和王上,曾经定下过婚约。为你们订婚的是前苗王,榕烨,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
榕烨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义兄说什么,不过铁骕求衣很镇定,经得起义妹目光拷问,不过他们如果看到了任寒波此刻的表情,那恐怕就没那么镇定了。
过了一会儿,铁骕求衣又为榕烨介绍起苗王。
虽然是家长里短,但是铁骕求衣说的很生硬,可见多年没成家的光棍要挑起媒人的职责实在足够为难。不知为什么,任寒波听出了一股子藏不住的“最好你们明天就成亲”的赶趟子味道,果然榕烨也觉得很不妥,低着头,半天才说自己不想那么仓促决定。
隔着一道墙,任寒波简直想要揪住榕烨的衣服摇来晃去地狱咆哮:“谁你都能嫁!但决不能嫁给他!他可是睡过你哥我的啊——”
可恶的苍越孤鸣!
任寒波一边腹诽,一边听铁骕求衣说:“我也不能照顾你一生,何况王上在为夜族调查旧事……最近还有人冒充夜族旧民,冒领婚事,此事事关苗疆国本,我岂能坐视?”
榕烨惶然道:“义兄,你说什么……夜族?”
任寒波的山崩海啸被这句话一下子卡住了,他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心酸和如释重负,喃喃道:“你果然是忘了。”
“是谁!”
一道狂烈的掌风袭来,任寒波心头凛然,避过刀光:“既然要说夜族旧事,又何必急着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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