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越孤鸣失神了一瞬,回过神来:“任寒波?”少年点了点头,笑道:“真巧,这样的美景,又有难得的客人,当浮一大白。”
他们在流觞曲水边喝酒,任寒波看了一眼旁边醉的不省人事的貂玉青,听苍越孤鸣说起小时候一起练剑:“父王赏了他一盒点心,急着和我一起,跑过来的时候绊了一跤。”他说的是貂玉青后颈的一点伤疤。
“是栗子酥?”任寒波笑吟吟说。
“原来他也和你说过了。”苍越孤鸣叹道:“我们小时候常常在一起,玩得很高兴,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他还在苗北,我就要回去了。”
“看来,你也不是很想走啊。”任寒波看了一眼貂玉青,又想:“你的话若是告诉他,当有另一番怀想。”
“他是很念情的人,”苍越孤鸣说的很动情:“你也是他的朋友,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吧。”
“是啊,我明白。”任寒波笑容满面的说。
他们隔着貂玉青聊了一会儿,呼呼大睡的貂玉青全程没有醒过来。过了一会儿,等到苍越孤鸣和任寒波到处走走,欣赏西山的美景,貂玉青依然没醒,千日醉,这好酒没有两三天功夫醒不过来。
临走之前,任寒波送他到红叶山庄外,苍越孤鸣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到现在还是“苍先生”。
任寒波看着少年慢慢走远,笑容淡了下去。
自从史艳文失踪后,中原对抗西剑流的实力日渐式微。这种时候,异军突出的天地双部就很难得,难得的是一支抵抗力量,难得的是史艳文的大儿子率领的力量。
任寒波回到了红叶山庄,坐在屋子里,慢慢喝一盅桂花蜜。北苗秋天流行这样的好酒,他喝了一会儿,看着外面妆点得很好看的景致,却觉得没什么兴致了。
天气微微冷,北苗这种山多的地方也很冷,不如入川蜀,风烟天净,舒适宜人,水光碧渺。
尤其是,苍越孤鸣实在算不上什么让人感兴趣的对手。
他喝了半壶酒,伸了个懒腰,客人就来了。
“真难得,你居然亲自来了,冷总管。”他眯着眼睛,看向一身黑衣,神色又很淡泊的年轻人。
说到年轻,任寒波也很年轻,年轻而艳丽,散发出岁月最偏爱的光彩,冷秋颜看着他,总能想起在不夜长河的那几年,任寒波女装示人的样子。
“我来看看你,顺便盘账。”冷秋颜说:“六叔要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哈哈。”任寒波笑了一声:“该回去,自然就回去了,说的也对,这里没意思的很。”
“那就盘账吧。”
任寒波说:“不夜长河的大总管,今年开了什么热门的赌盘?我手痒,让我掺和一局。”
“手痒?”冷秋颜淡淡的说:“赌天下第一舞的箫凤姑娘,和天魔十六邪的血纹罗刹一舞,谁能赢。”
任寒波叹一口气,笑意不淡,低声道:“冷总管如何看,是天魔舞更胜一筹,还是箫凤姑娘更漂亮?”
“这一局要是能开,我赌箫凤。”冷秋颜嘴角一缕笑:“你赌不赌,赌了,我这就让人安排。”
任寒波道:“不赌。不赌。冷总管饶过我。中原热闹得很,要赌,就赌俏如来能不能召集人马,对付西剑流。”
“你赌他赢?”
“不然呢。”任寒波说:“再过不久,我就打算去中原了。”
冷秋颜一怔,道:“苗疆,你赌完了。”
“不急,不急,对手不堪一击,我慢慢的玩就是了。”任寒波笑道:“逆风而行,俏如来岂不是更值得押注,从来救人水火、雪中送炭,就是我的爱好。”
“哦呼,这么说起来,我可要忘了小总管之后利滚利,赚的盆满锅满的风采了。”冷秋颜看了看他,背过身去:“容我提醒,镇宁号树大招风,打听的可不是一家半家,还有一个藏镜人,也在等你交代。”
任寒波闻言,微微眯起眼:“不热闹,怎有意思。”
“这一局,我不跟了。”冷秋颜看向他:“毕竟,我不喜欢翻船,也不想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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