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突突跳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头又开始痛了。
头痛这个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有时候发作的狠了,眼前黑蒙蒙一片,意识都不太清楚。
今晚好像格外严重啊,我喘着粗气,冷汗已经把衣服湿透了。
忍了一会儿还没过去,我只好死死咬着被子,没办法,隔壁那哥们太敏锐了,什么声音都能听到。
眼前一阵黑一阵亮,一会儿在雪山,一会儿在沼泽,一会儿在那扇门前,张起灵走了进去,回头对我说再见。
我噌地一下站起来,焦灼地在地上走了两圈,我在哪儿啊?
我在休息吗?
挨千刀的闷油瓶还在门里呢,我怎么可以休息?
哗啦啦的水声透过墙传进耳朵里。
我顿了一下,脑子清醒了一点。
在雨村,他就在隔壁。
我瘫回床上歇了一会儿,想了想,把被子拉起来,拉到靠北面的墙边,直接贴着墙躺地上睡了。
这里离他比较近。
第二天一早,我被叮叮咣咣的声音吵醒,趴到窗户上往下看,胖子和闷油瓶正在墙角搭棚。
这是在作甚?
懒得动,就趴在那儿看他们,闷油瓶很快就察觉了我的视线,抬头看着我,手里还拿着木板。
可能是因为干活的缘故,他和胖子都把衣服脱了,纹身出来了一小半。
胖子瞅见我,挥舞着锤子喊我:“小天真,快下来!我们给你搭了个鸡窝!”
......我立马开窗:“你才是鸡呢!”
胖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下楼,走到院子里,递给闷油瓶毛巾。
胖子嚷嚷:“区别对待!”
我没理他,蹲下来看鸡窝,搭得很漂亮,一会儿就去老乡家买小鸡放进去。
小鸡变大鸡,就可以做黄焖鸡,照烧鸡,清炖鸡,口水鸡......想着想着怎么还饿了...
胖子去做饭,闷油瓶去洗澡,我坐在廊下发呆。
山风漫漫吹过,带来一阵花香。远山腰带上挂着几朵软绵绵的云朵,好像棉花糖哦。
其实这样已经很好了。
就是还要想办法把闷油瓶户口上了,以后再敢跑,就请警察叔叔帮忙逮人。
想曹操,曹操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转头,闷油瓶穿着我给他买的黑色背心,麒麟被热水冲出来了,他拿着毛巾擦头发。
我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不动声色转头看着鸡窝,把腿蜷起来。
我操。
我真是高估了我自己。
人的欲望无穷无尽,心里想着每天能看到他就好了,实际上想要的更多,想贴近他,想亲他,想赤裸着紧紧缠到一起......
他靠近一点儿我都受不了了,不知道还能藏多久。
“吴邪。”
“怎么了?”
“你心跳很快。”
“啊,哈哈,我饿得低血糖了,哈哈,哈哈哈......”
“你俩腻腻歪歪干嘛呢?快进来端菜!”
“来了来了!”
我如蒙大赦,跳起来往厨房跑。
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顿饭,假装没看到闷油瓶想和我说些什么的眼神,跑回房间看书。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半夜被隔壁的声音吵醒。
很轻很轻的推门声。
如果不是木门,可能不会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