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知晓。”
阴如渠也不想苛责阴如愿太多，这徒弟她养得省心，也最为满意，可阴如愿对沉溺的情绪流露，让她不得不提防，阴如愿对她如旧听从，她最后也不过是叹息一句：“别让为师失望。”
“请师傅放心。”阴如愿从始至终态度没什么变化，如旧的平稳，也不曾过问沉溺现状半句。
“嗯。”阴如渠沉沉望他，“等他能下地了，你们就成亲，我会让云隐同我一道观礼的。”
“是。”
师傅的提点是什么意思，阴如愿不会听不懂，她要他清楚，沉溺只是他们的筹码，他阴如愿可不要对筹码生出不该的心思，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才是上上策。
可嘴上做得了假，这混乱心事，也能自欺欺人么……
左右不过午夜梦回，他望空荡枕边，低低道句：“别哭了……”
回忆里的他，梦中的他，乃至，栖于他心上的他，都哭得静默。
阴如愿突然想起，还在药谷中时，沉溺忍泪低喃的一句。
爱怎么会让人掉眼泪……
会是爱吗？他这种人也会有心么。阴如愿不懂。
爱是什么，爱是寒潭死水，闹剧退去之后，痴傻之人眼角落下的一滴泪。
封疆头痛欲裂，他知觉不了世间，连这潭水彻骨的寒于他而言亦不过如此，可为什么，他能感觉到，那人凑近时的温度，他眼里的泪溅入潭水的热烫，涣散视线触上那人平坦小腹时，更抑制不住心疼。
他很在意那个的……没了肯定很疼吧……
在意……在意什么呢……为什么想不起来……
不知道……不知道……
好疼……他不想他疼……
他替他扛都可以的，不要让那个人一个人……
心下千般翻涌，只凝成了人潮退场后的一滴泪，无人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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