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闻言一默,小心扯了个笑,“其实,没什么的……”
而在云梦看来,沉溺分明委屈得快掉眼泪,还要小心翼翼地维系着她们师门关系,这还得了?!她最乖的小徒弟受委屈了!
赴月是吧?!敢欺负她小徒弟看她不解决他!
被罚抄一百遍道德经顺便被立了牌匾赴月不得入内的当事人很沉默,甚至毫无辩解地挨了云梦一脑瓜崩,赴月只道:“徒儿知错。”
“都说了不许欺负小溺不许欺负小溺,你们把我当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还有封疆你,你怎么当相公的?!就让我们小溺受委屈是不是?!要不是孩子要个爹我连你一起收拾咯!”云梦训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虎虎生威。
封疆不说话,封疆不敢反驳,只唯唯诺诺道:“师傅说的对。”
沉溺不知道外面的闹剧,他只知道,他绝不可能,也不敢一次性将两人赶走,这后果他承受不住,倒不如挑拨离间,还节省时间。
赴月与封疆中非要选一个面对的话,他宁愿选封疆,至少,封疆不会骂他,更不会,恐吓他。
若往早些时候讲,他还存了私心。
初见封疆是几岁,沉溺不大记得了。他却仍记,少年人的掌心温热,一袭黑色圆领衫的封疆长发高束,是沉溺不会有的自信英气。
“过来。”封疆唇角微扬,颇有几分桀骜,是他握住沉溺冰凉五指,沉道:“我护着的人,也轮得到你们来欺负?”
怎么会不喜欢呢,哪怕平日里封疆总欺负他,在这一刻沉溺仍是心脏狂跳,他无从抵挡,封疆这压制一切的魄力。
“小师弟。”封疆仍在笑,被风扬起的发扫过沉溺微红耳际,是他一字一顿:“你是我的,只能我欺负。”
爱意随风起,仓皇随梦碎。
“不要……不要……!”沉溺从未如此惶恐,哪怕是有人扬手打他甚至踢踹时。他好怕,他怕得要命,可他根本争不过那师兄弟二人的蛮力,温热指尖抚过他每一寸,沉溺早扛不住泪,他勉力抓住封疆衣角,失措求道:“师兄……不要……我好怕……”
“你十六了,不小了。”是何人笑声愉悦,拨开他手。
沉溺是那样清晰又绝望地认知着——都是施暴者。
师傅教他,要喜欢温柔的人,对自己好的人,对的人。
封疆赴月,不温柔,对他也不好,更不是,对的人。
沉溺伸手摸了摸平坦小腹,许是他偏瘦,至今仍未显怀,可他能感觉到,那儿藏着一个生命,亦或他的,希望。
一想到这儿,沉溺不觉柔和了眉眼,只要能逃过那两人就够了,他们也总会厌倦的不是么……
总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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