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海清河晏,百姓安康,难道只有立后这一条路吗?
阿诗勒隼想问上官透的,但是他终究选择了沉默。
两人为着立后的事不欢而散,阿诗勒隼枯坐了一整夜,第二日一大早就离开了咸阳城,只给上官透留了一封信。
“我阿诗勒隼看中的男人,我会用尽全力去爱他,保护他,无论是风雨雷霆,还是刀枪箭矢,就由我阿诗勒隼来挡。”
上官透不知道阿诗勒隼去了哪,只知道他甩脱了监视的密探,带着底下的人马急匆匆的出了咸阳城。
上官透故意用立后之事刺激阿诗勒隼,是因阿诗勒隼骗他在先,他实在压不住心里的妒意和怒气,但并不想真的伤了阿诗勒隼的心,也不想阿诗勒隼离开他。
如今看了阿诗勒隼留下的信,他不免产生了些惧怕和担忧,怕阿诗勒隼真的离开了他,怕阿诗勒隼再也不回来了。
带着满心的惶恐不安,立后大典如期举行。
上官透虽然给了相柳无上尊荣,但是内心其实波澜不惊。他对相柳无情,在他看来两人的婚事不过是利益交换的工具,虽然办的热闹又隆重,实则他根本毫不在意。
只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锦衣华服,冕旒珠翠,自丹陛之下,两人一步一步往上,从此两人的姓名将被镌刻在金册玉牒之上,再也不能分割。
唱礼声还在继续,上官透却恍若未闻,他明明牵着相柳的手,掌心里却一片冰凉,像是未愈合的伤口又被针刺穿一样,心痛难耐,却又无比清醒。
立后之事并不只是两国邦交,他的名字和相柳的名字将会永远联系在一起,史书上只会写帝后琴瑟和鸣,伉俪情深,不会写上官透挚爱阿诗勒隼,此心无双。
情之一字,伤人伤己,可既然是真心一片,无论如何,都不该掺和算计。
只是此时说后悔,已经太晚。
大典礼成。
阿隼也走了。
痛楚与悔恨交加,上官透几乎要站不住身子,他站在明晃晃的烈日之下,明明是天和日丽,秋高气爽的时节,他却觉得浑身都是冷的。
他不该立后的。
王后这个位置可以空着,相柳这个人可以在后宫当个摆件,他实在不该用立后之事来伤阿隼的。
而已经远赴边关的阿诗勒隼,正带着一众人马趁夜袭击了东突厥的王帐。
既然上官透是为了权势利益,为了两国邦交,才要立相柳为后,那只要他将东突厥拿下,奉上东突厥可汗的人头,相柳这位王后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