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我来,所为何事?”谢危神情淡漠,即便是对着一国王后,也不见半分恭敬。
上官透站在桌前,一笔一字,落下的是权势,是斗争,是利益:“谢卿不必跟我装傻。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抬眸看了谢危一眼,手下动作不停:“我要借你的手,除掉新王,将扶苏迎回咸阳。”
谢危笑起来:“夫人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你早就后悔了不是吗?后悔没有阻止先王残害长安君,后悔没有阻止先王送走扶苏,后悔没有阻止曹王继位。你答不答应,我都是秦国王后,我所生的子嗣依旧能继承秦王之位。只是你要想清楚,如今的大秦之主,可不姓嬴啊。新王不死,扶苏不回,你如何拨乱反正,报效秦国呢?”
谢危慢慢靠近他,看着他笔尖落下,按住了他的手,那只笔落入谢危手中,便指向了上官透,乌黑的墨迹从脖颈之间划过,黑的越黑,白的越白:“朱砂玉笔,定人生死。”谢危忍不住想起为了弹劾王后,而死在朝堂之前的那些人,鲜血淋漓的场景,惨绝人寰的哀嚎:“夫人,你想要的这么多,看的这么透,就不怕吗?”
“怕什么?你要去向新王告发我吗?”上官透无所畏惧,只觉得这种试探过于无趣:“你会吗?”
他一手将人扯入怀中,温香软玉,不过如此,耳边厮摩之间说出的却不是情话,全是试探:“我自然舍不得。只是,夫人准备拿什么打动我呢?”
如此冒犯的动作,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上官透神色瞬间冷厉下来:“我看你今日醉的不轻!”
“哈哈!”谢危猛然大笑起来:“夫人想要得到什么,自然要付出什么。天底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以为夫人该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好!谢危,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明明是狼子野心,偏偏生了一副瑶环瑜珥的君子模样!真是好极了。”上官透怒极反笑,一个个都视他如禁脔,可以随意亵玩,好,果然是极好。
仿佛野兽啃咬般的亲吻落下,带着血腥和暴虐的气息,两人拉锯之间,不像是情爱缠绵,倒像是要争个你死我活,永不罢休。
夜风呼啸,刮起帷幔,烛火招摇,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全都化成了不堪。
是以下犯上,是罪不容诛,是同谋,是党羽,独独不是两情相悦,也不是情人。
咸阳宫生乱,有朝臣谋逆,新王遇刺,刺客逃至王后寝宫,被新王所擒。
王后求情,新王不允,斩。
新王怜惜王后体弱,恐血腥之气惊了王后,幽禁王后,非令不得出。
王后被锁在宫中多日,始终不愿向新王低头认错,新王为了让他彻底服输,命人在他吃食里下了药。
“你给我吃了什么!”上官透恨死了李明,一次又一次对他下药,他的孩子,他的尊严,都被李明亲手毁掉了。他面上全是红晕,连耳根都泛着红,额上染着汗,双眼水润润的,像是一捧清泉,又像是星月闪烁。
李明看着他难耐的神情,玩味的笑起来:“这就受不住了?”
“唔……”上官透额上挂满了汗珠,烛光照耀之下,甚至能看清细密的绒毛。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他眉头紧蹙,贝齿咬着下唇,显然难熬的紧,被束住的双手挣扎之间带动了锁链,叮叮当当的声响在深夜的寝殿里格外明显,听的人心神摇曳。
他终究还是屈服于药性之下:“给我……”他的语调轻的好像一阵风,飘忽着往李明耳朵里钻。
“求我。”李明要的是上官透彻底归顺于他,这具身体也好,那颗心也罢,只能属于他。
“求你……”那双朦胧的眼里,泛着水红,最后卑微的落下泪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李明终于站起来靠近了他,他要好好享受自己的战利品:“别哭,省着点眼泪。我还有更多好玩的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