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晓一时语塞,他本以为姬别情和祁进早已和好:“那,那小的先告退了。”
祁进好半天才拎起马草筐离开,邓屹杰在房里给他备着洗手的清水。他才刚拿起毛巾,就被人从背后捂住眼睛。
“又是一身的皇竹草味儿,”姬别情凉凉道,“你去看里飞沙的时辰比看我的时辰还多。”
“它能载着我,你又不能。”
“你骑着它会累,你骑着我——”
祁进反手把毛巾塞进姬别情嘴里,后者委屈似的眨眨眼。祁进当没看见,径自绕到后面卧房去换衣裳,姬别情立时跟过来围着他转,还想替人解腰带,被祁进毫不客气地拍开手。
“还生气呢,”姬别情不依不饶地凑过来,“我不是发过誓,我再也不在外头乱来。”
“你让高剑看见了。”
“我怎么知道有人守在你院子外头,再说以后成亲了怎么办,难不成你的人在,就不许我碰我的人?”
“胡说什么,谁是你的人。”
“天地都见证过了,进哥儿你怎么又翻脸不认……哎哎哎别打,我说,我说正事还不成。”
祁进放下拳头:“你请到敕旨了?”
“微服私访一个月,该查清的都会查清,”姬别情搂着祁进坐到床边,见没被推开便放心地收紧手臂,“九十万两赈灾银到底用来做了什么,不把证据摆在月泉淮面前——不,就算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认罪。”
“我父母是因为救人才去世的,那时都说会有官兵来救,可是水越来越大,村子里的人左等右等也不见来,他们才去铤而走险……”
“这公道我定要替你拿回来,也算我这个做人半子的告慰二老在天之灵。”
“……”
“进哥儿?”
祁进一字一句缓声道:“宣州是我老家,就算你同我真的成亲,在宣州你也是祁家的儿媳。”
姬别情立即惊喜万分:“这么说进哥儿愿意同我成亲?早知道今日请旨时一并把赐婚的圣旨也要到手——哎呀,不是说好了不打我。”
“你还敢提赐婚!”
祁进抬手就打,姬别情又不躲,顺势就往床上倒,双臂遮着脸以免拳头落在他脸上。姬别情想笑也不敢笑,由着祁进骑在他身上骂他口无遮拦,过了一会儿才握住他拽着自己衣领的手:“方才叫你骑我,你不是还不肯。”
小将军涨红了脸,还没想出要怎么骂便被搂住腰滚进床里,姬别情才摸到他大腿,祁进就软下来,喘息被姬别情的吻堵回去。眼看着姬别情就要扒他的衣服,邓屹杰却突然在外面敲门。
“谁?”祁进猛地推开姬别情整理好衣衫,“有事吗?”
“大人,是曹将军来了。”
曹雪阳看看姬别情又看看祁进,猜了个七七八八又不好捅破,只说是府中要事请侯爷回避。关上门祁进的脑袋就被曹雪阳戳了戳,正迷茫着,便看曹雪阳拿出一块腰牌来。
“倒不是府中不容这种事,只是你现在还没去宣州,你多少让姬别情收敛些,就这几日了,他放着自个儿定海侯府不住,成天往你这小院子跑,”曹雪阳忍不住又戳戳他的脑袋,“府中弟兄大多还没个家室,你叫人怎么想?”
“曹将军教训的是,”祁进低头蹭蹭鼻子,又拿起那块腰牌,“这是?”
“是我府的腰牌不假,但上头给你换了化名,你两个都带好,以便不时之需,”曹雪阳蹙眉道,“如今天下初定,朝中定还有废帝党羽,他那亲兵凌雪楼也大多不知所踪,你们要查月泉淮,难说不被人盯上。统领说,如有必要,就用假腰牌行事。”
“统领也知道此事?”
“姬别情同他商量了半个时辰,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你记得,万事小心,”曹雪阳忽然倒吸一口冷气,“还有你自己!别傻愣愣的人家说什么你都信,挨了欺负也不知道,若是他敢委屈了你,整个天策府给你撑腰!太过分了,他简直太过分了……”
祁进心里头把姬别情抽了几十遍,眼角微微一抽:“那个,将军在说什么?”
“他往府里头送了四车马草,叫人在大营前头喊这是送给祁进将军一个人的,整个马营才几车,这还不过分?”曹雪阳忽然发觉祁进脸色不对,狐疑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他还做过更过分的?”
“曹将军还是请回吧,统领还等着您回信儿呢。”
“唉?哎!你这……”
曹雪阳一边纳闷一边往秦王殿走,祁进那如释重负的表情——合着姬别情还不够过分,他到底对祁进都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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