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我不看陆沉,因为我面容扭曲。
门关上的瞬间,我扑通跪倒在地,腿软。
膝盖传来剧痛。
“就因为我们是女性吗”局外人跪在我面前,双眼通红。
“我们生来如此有什么错?!!”局外人撕扯头皮,一下一下将头撞向墙面,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是啊…我们有什么错!”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一拳一拳砸地面,肾上腺素飙升,我感受不到骨裂的痛。
凭什么?就凭染色体不同?
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性别歧视的社会现状,女性的光辉事迹影视化后却要男演员出演,那女性算什么?附属品?性玩具?还是一颗会呼吸的子宫?女性可以是万物唯独不是人。
厌女社会,男性厌女渴批,甚至女性厌女,将女性苦难娱乐化,“家暴妆”“捂嘴照”“白纱”…
她们真的是同类吗?还是说她们已被同化,或者还未觉醒。
女性独立不是口号,更不是潮流,而是千千万万女性在历史长河中涅盘重生的精神传递。
虽渺小微弱,但它存在,并延续至今。
醒醒吧。
“这是第几次不公平的对待啊…”局外人额头靠着沾染血液的墙面,沙哑的说。
“数不清,从小不就被这样对待吗”我仰面对上刺眼的白炽灯,双手无知觉,只见血肉模糊。
太多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是理科出身,很不幸班主任是一位重男轻女的女性,我常年霸榜,她没给过我好脸色,我去问她题她总是很不耐烦,常常敷衍了事,而对待男生却像对亲儿子一般和颜悦色。有一次我考了第二,她对我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对考第一的男生夸奖不断,说什么“男生脑子就是比女生好”我当时就回怼“难道你开颅看过?像切爱因斯坦大脑那样剖析过?”当然,口嗨一时爽事后火葬场,我被调到最后一排并且罚搞卫生,说我不尊重老师,目无师长。
我没有父亲,准确来说自有记忆以来我没见过父亲,母亲也没有提起过。
初中班里有人喊我“野种”“没爹的孩子”,起初我还会反驳回骂,后来就不了,因为我妈把我教得很好养得很好,所以有没有父亲也无所谓,这可比丧偶式教育好多了,至少妈妈不会被家暴。
还算幸运,没有怨言,毕竟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万幸。
小时候觉得活着真好啊,可我怎么都想不到现在我会如此渴望死亡。
想死啊,非常想啊。
“你还记得你许的愿望吗?”局外人爬过来,额头破了。
“陆沉给我过生日时许的愿望吗?”我盯着她额头上的伤一直看“我记得”
“一愿,此生自由永在。
二愿,学业节节高升,项目顺顺利利。
三愿,爱人不离,友人不弃。”
“是我太贪心了,一次许三个愿望”我透过血肉模糊的手,仰望白炽灯。
我跪着向床边挪去,拿手机。
第一下没拿起来,第二下仍旧没拿起来。
“你来打”我对局外人说:“打给安安,把进修的机会给安安”
“你确定?”局外人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
“我出不去的,就算出去进修,那又怎样呢?我终究摆脱不了被不公平对待命运,还不如让安安去,安安很优秀,她值得,就让安安替我见见梦想中的学校吧”我瘫坐着地上,血一滴一滴的流。
局外人拿着手机沉默许久,拨通了,打开免提。
“宝贝你这段时间去哪了?院里把你…”
“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安安心心的问。
局外人看向我,我闭眼点头。
“我不知道,进修的机会你去吧,我想休息一下”局外人艰难的开口。
安安不说话。
“替我去看看我的梦中情校吧”局外人笑着说。
“那…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安安好像哭了。
“或许会吧”不会了,我们知道。
“我想…我想见你,我…我很想你”安安哽咽着,哭声明显。
“安安,谢谢你,我们有缘再见吧”说罢,局外人挂断电话,未等安安回答。
安安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