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们根本不管出身,这是一场单纯的屠杀。神秘人是要把他们都杀怕了,杀到彻底臣服……”乔治咬牙切齿地说,“告诉他们莉亚是莱茵斯顿有用吗?”
“我觉得没有。”弗雷德沉重地摇了摇头,“我们必须找到莱茵斯顿老爷。”
学校变成了杀人犯的游乐园。血液顺着移动楼梯从三楼淌下来,像是一条河。移动楼梯对学校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仍旧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转动方向。于是他们眼睁睁看着一条断臂从那一截楼梯上骨碌碌滚落下来,从悬空的楼梯底端掉了下去,摔在中空的门厅,发出“咚”的一声。
那条断臂的袖口还露着赫奇帕奇学院的金棕色纹饰。
食死徒已经清空了城堡第三层,正在往二楼逼近了。
“疏散学生,快!”弗雷德大吼。
行动远比思考更快——这是他们在战斗中培养起的素质。他们守在楼梯口,向下楼的食死徒发射咒语,为二楼逃跑的学生争取时间。食死徒没有料到学校里还有能抵抗的学生,没有防备,最前面的几个中咒倒地。很快他们意识到那不是学生,而是韦斯莱兄弟。
“红毛鬼!败类一家!”有人嘎嘎怪笑,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原本食死徒们打算扫荡二楼的教室,杀死所有学生。但他们被弗雷德与乔治堵在了三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二楼余下的学生迅速逃窜,在弗雷德与乔治边战边退的间隙,趁乱从另一侧跑下楼。
“这就对了!”乔治说。他把瓦莱里娅小心地护在怀里,冲一个张皇失措的二年级小男巫咧着嘴笑,“赶紧去礼堂,和他们——”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道咒语击中了。
乔治痛呼,向前匍匐跪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大腿上喷涌而出,立刻沾湿了瓦莱里娅的袍子。他低吼一声,跪趴在地上背过身,用脊背朝向食死徒,把瓦莱里娅牢牢护在怀抱里,挡住任何可能突然到来的伤害。
那些暴徒似乎认为乔治这副狼狈样子很好玩。战场上,绝对、绝对不能把背部朝向敌人,这是任何战士受训的第一课。此刻,他的背成了他怀中少女的最后一重盾牌。他毫无顾忌地把整片脊背,乃至脆弱的后脖子以及后脑勺暴露在二三十个穷凶极恶的食死徒面前。暴露后背的危险之处在于,他无法预知敌人会怎样攻击自己;在他背过身去,选择护住瓦莱里娅而非自己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把行动的主宰权交到了对面的敌人手上。
食死徒们哈哈大笑。其中一个用魔杖指向乔治的后背,杖尖射出一道耀目的、金色的光芒。失血过多的乔治无法有效地闪躲,只能硬生生承受。光束像是用凸透镜聚焦的太阳光,强力的射线活生生将乔治的身体从后向前烧穿了一个洞,一直烧穿了乔治的腹腔。他的痛呼变成野兽掉入陷阱的咆哮,让一旁的弗雷德抹了一把脸,慌乱地使出一道障碍咒抵挡射线,急切地说:“停下!——我们抓到了莱茵斯顿!”
对面由黑色影子构成的人群产生了一瞬间的骚动。
“莱茵斯顿?老理查德?”
“不会,老理查德在霍格莫德呢,压根没来。——他的独生女?”
“莱茵斯顿家的丫头不是叛逃了吗?嗯?”最后说话的是一个刻薄的尖锐女声,“就跟布莱克家那几个败类一样,是彻头彻尾的叛徒。”
“不!”弗雷德隔着屏障喊话,断然否认,“她是被我们挟持的。——她是被迫的。放过我弟弟,我把这个纯血姑娘交给你们。”
他刻意重重地咬着“纯血姑娘”这几个字,以强调瓦莱里娅的价值。一个莱茵斯顿,一个纯血统的女巫,他们借着胁迫的名义,让食死徒们相信瓦莱里娅是人质。就算是丧心病狂的食死徒打定了主意赶尽杀绝,但食死徒的子女,尤其是据说“被胁迫”的纯血统女巫,到底会让他们忌惮几分。
毕竟,杀死“战友”的后裔,尤其在黑魔王大人屡次强调“保护纯种血脉”之后,终究还是一件值得商榷的事。
他们简单商量了几句,便决定让一个个子矮小的中年女人来接手瓦莱里娅。他们命令乔治把瓦莱里娅放在地板上之后退开二十英尺远。弗雷德扶起身受重伤的乔治,拖着踉跄的他后退,一边紧盯着昏迷不醒的瓦莱里娅。他们看着矮个子食死徒扶起瓦莱里娅,为了保险起见还用绳索捆住了她的手脚。
两兄弟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尽管失去自由,但是瓦莱里娅这时候已经绝对安全了。
他们还来不及庆幸,变故再一次袭来。乔治喷洒出的新鲜的、热腾腾的血液,吸引了一直藏在队伍后端的吸血鬼的注意。他面对着八楼到二楼的断肢和血液,却始终没能停下脚步饱餐一顿,于是嗜血的本能驱使他以极快的速度朝弗雷德与乔治所在的方向扑过来,
“力松劲泄!昏昏倒地!力松劲泄!”
弗雷德一手拽着乔治,把他护在身后,一边胡乱地向前舞动着魔杖,发射各式各样的魔咒。吸血鬼不受那些咒语的影响,狞笑着狂奔。
“统统加护!盔甲护身!”
吸血鬼暂时停下了脚步,但也仅仅是三秒钟之后,另一个食死徒挥舞魔杖,轻而易举地击溃了那道临时筑起的防御。
“我说,现在的霍格沃茨没点像样的课程吗?”那个人懒洋洋地甩了甩手腕。
来不及躲避了。吸血鬼向前一窜,双腿用力跃起,扑到弗雷德面前。他张开恶臭的口,露出参差不齐的尖利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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