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你能闭嘴吗?”
乔治生气地隔空嚷嚷,但李·乔丹似乎没听见。他继续解说着:“韦斯莱兄弟看游走球无法击中莱茵斯顿,于是一左一右拦住了她。这可不容易——这毕竟是横扫与火弩箭的对抗。不过他们的战术似乎奏效了——他们形成了包夹之势,试图用肉身阻挡莱茵斯顿寻找金色飞贼——”
“砰”的一声。右手边的弗雷德腾出手来,把迎面飞来的一个游走球打向了沃林顿。鬼使神差地,瓦莱里娅放慢了火弩箭,没有立刻甩开两兄弟,而是配合着他们的“横扫”扫帚的速度,放任自己享受和他们并肩飞行的感觉。
就像往常那样。
他们依旧没有说话,可是瓦莱里娅却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似乎想把身旁两兄弟的味道闻个够一样。
“莱茵斯顿,甩开他们!”
蒙太大吼着。
瓦莱里娅没有理他。被两兄弟围着,无形之中降低了她被莫名飞来的游走球击中的风险。她更专注地四处搜寻着金色飞贼,终于在格兰芬多的球门环附近发现了一点金色的闪光。
此刻的比分是七十比八十。抓住金色飞贼,斯莱特林将会加上额外的一百五十分。
她用余光瞟了瞟金妮·韦斯莱。她正在赛场的另一端焦灼地游荡着,似乎并没有看到她所见到的金色光晕。她装作不经意地缓缓上升,然后在接近球门环的时候突然加速,甩开了韦斯莱兄弟——
金色飞贼又扇着翅膀离开了球门环。但还好,它飞得并不远,依然在球门下方的支撑杆附近。瓦莱里娅暗暗催促着火弩箭快点再快点,耳畔传来李·乔丹的呐喊:“天呐,莱茵斯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俯冲——这一次,金妮·韦斯莱不在她旁边,所以这应该不是假动作——她太快了——哦,我的天呐!”
弗雷德——也有可能是乔治——把游走球打向了瓦莱里娅。她的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同时感觉到一股滚烫的黏稠液体涌了出来。金色飞贼还在闪烁着翅膀,金妮·韦斯莱也在朝这边飞……她没有回头看,但她知道韦斯莱兄弟一定依旧在她身后穷追不舍,履行着他们作为击球手的职责,试图再次打出一记游走球,或是把她从飞天扫帚上撞下去,以阻止她抓住金色飞贼。
她的左肩太疼了,手臂哆嗦个不停,连带着手掌也无法抓稳扫帚,全靠右手握紧扫帚柄来保持平衡。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一边倾斜,但金色飞贼就在眼前,她必须抓住……
她心一横,右手离开握柄,伸直了手臂,牢牢地抓住了金色飞贼。
失去了掌控,扫把头也失去了重心,开始胡乱摇摆着。瓦莱里娅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肩胛骨应该都粉碎了,左半边身体不听使唤。碎骨扎进了肉里,大量鲜血喷涌而出,她也因为失血过多眼前发黑。
“比赛结束!非常遗憾,格兰芬多以一百四十分的差距输给了斯莱特林。莱茵斯顿没有松开握紧金色飞贼的手——她的左臂应该已经完全失去作用了——哦不,她要从飞天扫帚上摔下去了!”
瓦莱里娅摇摇欲坠。她感觉自己快要摔下去了,于是忍着剧痛尽可能把飞天扫帚的握柄往下压,使自己俯冲到一个更低的空域,以避免摔伤。
但她并没有摔在地上。韦斯莱兄弟追上了失去主人操控的火弩箭,一左一右紧贴着她,把她夹在两人中间,带着她缓慢且平稳地降落在地面上。
然后,他们从她手中抠出了金色飞贼,尽管蒙太和斯莱特林其他球员都围了上来,大声嚷嚷着“比赛已经结束了,抢走飞贼也没用”,但两兄弟置之不理。
乔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横抱起瓦莱里娅血淋淋的身体,气势汹汹地说:“让开,她需要去校医院。”
而弗雷德一边挤开人群,一边恶狠狠地低声骂她:“你这个愚蠢的、死脑筋的、倔脾气的丫头——”
这是他们几个月以来说的第一句话。瓦莱里娅这才感觉到肩膀上的剧痛无法忍受,委屈的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
他们抱着她,甩开围观的人群,大步流星地走向校医院,留下李·乔丹在解说席上张口结舌。过了十几秒,他才反应过来,斟酌着字句说:“嗯……不得不承认,格兰芬多的击球手在此刻充分发挥了高尚的绅士风度,主动送这位被他们从扫帚上打下去的找球手去校医院,我认为应当给格兰芬多加上十分……”
“乔丹!”麦格教授声嘶力竭的怒吼,成为瓦莱里娅关于这场球赛的最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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