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只是这样？”
小厮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督主那边说的‘好好伺候’，竟然是让他们家主子给这群江湖莽夫们当‘军师’？
童季扬心道这小厮当真不能继续留在身边，眉头轻蹙着朝着段欲身边的老者道：“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季扬定当竭尽全力，为赤国拼尽最后一口气。”
路慈鹿那边如何不论，这些人是为赤国而战，是要和外敌交手的！有他出力的时候，他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挂着武林盟主名号的段欲闻声笑言：“什么‘拼尽最后一口气’，有你们那个督主大人在，咱们赤国还没有到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
说起这个人，小厮就有无数句话要说，童季扬抬手挡住要开口的小厮，当即对面前的武林人士表示：“一路赶来，我身子有些吃不消，恐怕要晚一点才能再和各位详谈。”
段欲旁侧的老者道：“是我们疏忽了，来了这边，往后咱们就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你先歇着，过后咱们再聊。”
彼此客气一番，段欲和老者便离开了原地。童季扬转身便怒斥小厮，“越发没有规矩！从今日里，你不用再留我身边伺候！”
卖身契一并都丢给了小厮，他是铁了心要把人赶走。
小厮这才意识到自己近日来做了什么，当即跪地磕头求饶起来，“公子我错了！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那督主再好，也是世人眼中十恶不赦的大奸臣，“以后小的再也不多嘴多舌了。”
童季扬神色不变，“我心意已决，你走吧，这些盘缠你留着，足够你娶妻生子吃喝不愁。”
入了路慈鹿府邸那日起，他就不指望再出来了，也就纵容了身边小厮。谁知居然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无论是路慈鹿的阴谋，还是这些江湖人士所言，他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太平，不比在乾坤学宫。
从太监府邸出来的他，是不可能再入乾坤学宫的，去往别处，也会遭人白眼。给武林中人做‘军师’倒是也算一种活法。
“公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赶我走～”
小厮到底跟了他十好几年，舍不得。童季扬心意已决，“趁着还有主仆情谊在，我肯给你些盘缠，你就离开吧。省得我后悔，叫人送你去督主那里！”
一路上小厮都在叨叨着路慈鹿，蓦地后背一凉，小厮泪流满面冲着童季扬磕了三个头，拜别后，拿着盘缠离开了。
——
路慈鹿回到府上这几天，开始琢磨着，把后院儿那些她不认识的人全数打发出去有点不切实际。如风义忠所言，路慈鹿的人，哪怕在他这里失了宠，也是没人敢要敢沾染的。
谁不怕神经病路慈鹿秋后算账？
一筹莫展之际，邓是又上了门。
童奇儿在浴桶里和他有过不愉快，可风义忠也说了，这是路慈鹿最宠爱留在身边最久的老人，身上肯定有过人之处。
“大人，阿是听说这几日您胃口不好，这是阿是下厨熬的肉粥，您尝尝味道如何。”
好似先前不是她发火儿，邓是好脾气将食盒里的美味端了出来。
别说，味道还真挺香！搞得不太饿的童奇儿都忍不住盯着看了半晌。
知路慈鹿疑心重，邓是当着她的面盛了一碗，自己先吃了两口，才不着痕迹将碗和羹匙举到了路慈鹿的面前。
“大人，您可好久没有吃过阿是做的肉粥了，从前总夸没人比阿是做的更好呢。”
对方在默默极力讨好着路慈鹿，童奇儿脑仁儿都在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