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奇儿心肝儿乱颤,“你,下去!”
“是。”
母臣愿不甘心下车,脑子里全是刚才路慈鹿眼底慌张。
他在做什么?
有必要装成那个样子吗?
是遇刺重伤后,产生了什么奇怪的心理?不让人靠近了?
还是他有其他阴谋?
总之母臣愿没把路慈鹿往好的地方想。
紧跟着路慈鹿马车的宫义忠见母臣愿不受待见,被赶了出来,对着后边儿没个正眼道:“好好伺候督主,督主舒服了,你们才能活舒服。”
“是。”
童奇儿眼看着比刚才青瓜蛋子要大个几岁的男子在爬车,一脚过去,给人踢了下去。
转头她朝后喊:“宫义忠!再给老子送人,老子把你喂狗!”
这路慈鹿有什么不成文的毛病?
宫义忠哪儿顾得上旁的,赶忙凑过来哄路慈鹿,“哎呀,邓公子最近日日守着您,染疾在身不能随行,奴才这才叫其他人过来,您消消气,奴才这就叫人回去请邓公子。”
邓什么公子?
“你给我回来!”
宫义忠还要招呼人,童奇儿脑仁儿疼,“打住!你,上车!”
还是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吧,谁知道一会儿不见,他又搞什么幺蛾子。
“是是是,老奴这就上车陪着您。”
宫义忠最知道他们家督主的喜好、脾气,这是没真生气,就是哪儿不对味儿。
童奇儿晓得路慈鹿后院儿人多,可真正接触到,她一个连手都没跟谁牵过的人,招架不住呀!
“老宫,你说我把后院儿那些人都散了怎么样?”
她一句话,老太监宫义忠捏着嗓子嚷道:“那可不行!”
咦?
‘老宫’是个什么词儿?听着……好亲近呐。
宫义忠神情缓和了些,笑对路慈鹿,“您要是不想看他们,那就冷着,什么时候想找人暖被窝了,找人玩儿了,再叫就行啦~干嘛要散了呀?他们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走哪儿都没别人敢碰的。”
好霸道不讲理的垃圾!
童奇儿扶额,小声嘟囔:“迟早被这些人给吃了。”
还得提心吊胆提防着,省得哪天睡梦中被人给弄死。
一个路慈鹿已经没了,她可不要搭上小命儿。
为了活久一点,她还是赶紧做点积德行善的好事儿吧。
“主子爷,您喝茶。”
一杯卖相极佳的大枣枸杞茶奉上,宫义忠慈眉善目盯着他引以为傲的主子。
童奇儿横他一眼,端起刚好适合入口的茶水。
“嗯?竟然还不错!”
对于喝惯了各种饮品的现代人来说,味道破天荒的好!
宫义忠被夸,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往后呀,奴才就多给主子爷泡这种茶喝,养血安神还补肝,那帮看病治人的说的。”
这个倒是没问题,童奇儿一口接着一口,不知不觉喝了个干净。
养路慈鹿的身体一个月期间,真没敢吃什么好东西,不是药补就是难以入口的玩样,童奇儿这才算真正活过来。
走了两天后,童奇儿逮着前头开路的人问:“还有多久能到?”
典型武将体魄的男子眼角跳了两下,赶忙抱拳单膝跪地低头回话:“督主,这样的速度再行十日即可。”
平日里,像他们这些长相不出挑的人,路慈鹿是不会面对面和他们说话的。
几年前,有位朝臣被蜂给蜇了脸,路慈鹿以‘有碍国体’为由,将人打入了地牢。
谁都没有想到,路慈鹿下车溜达,能直接溜达到这种地步。
回话之人心惊胆颤,生怕这是活在世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童奇儿眉头紧蹙,引得周围人纷纷屏住了呼吸。
“不行。”
跪地回话之人距离路慈鹿最近,听到她出口二字,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已经做好了不挣扎被赐死的准备。
若是挣扎,会连累家人好友,不如死他一个,回头相熟兄弟还能帮衬着点他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