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遭了,玄烨不见了。”视野逐渐清晰起来,看着瘫躺在地的玄烨不翼而飞了,一向冷静沉着的周絮难得紧张起来。
“没事,玄烨服用了催灵散,活不了多久了。”周子舒淡淡的回道。
催灵散,能够激发自身极限潜能,以及短时间内倍增大量灵力的一种禁忌之药。因为服用者要不了多久,就会经脉寸断,受尽折磨而死。金雷罩虽然有诅咒加持还在一直扩散移动,但是已经被周絮弱化的差不多了,并不能继续带来一触即毙的伤害,并且随着玄烨之死,很快就会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
说到催灵散,经脉寸断。周子舒、周絮第一时间想起独自呆在家里的温客行,不知道他今晚睡眠如何,睡得好不好。看着远方亮起的鱼肚白,俩人心照不宣的归心似箭。
没有周子舒、周絮干扰,一个人霸占独享着奢华大床的温客行正手脚呈大字型,美滋滋的睡得正香,突然一阵刀切肉般的疼意袭身而来。只一瞬,温客行便被这剧烈的疼意惊醒了。
是做梦吗?刚刚怎么会那么疼,就像几年前经脉刚寸断的那一会,滋味一模一样。左右看了看,诺大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人,根本没有其他人的影子,看来是又重复做了一个痛如刀绞的梦,犹如最开始复健那会一样,经常被回溯的梦境痛醒。
本以为过了二三年了,再也没有做过那样的梦以后,就不会再做了。每想到今天又切身体会了一把,真是悲剧啊!看着手上绽放光芒的灵镯,温客行调整心态,深呼吸一口准备接着睡了,反正天还没亮。
侧过身子躺着,手脚不自觉的收缩交叠在一起。可过了好一会,也没如愿睡着,温客行发现一向好睡眠的自己居然离奇的失眠了。腹部还隐隐作痛,不祥的预感浮现心头,让温客行莫名地有些惴惴不安。
难道是那俩人遇难了?想到白天刚回来的那座无名山,从那处策马疾驰回来也不过才一个多时辰而已,也不知道他们是胜还是赢。
才不要关心他们二个呢!温客行晃晃头,驱散那些有的没的想法,眯着眼睛假寐。腹部的炖痛越来越明显,如被扯动一般,一下一下扯痛着,本想不麻烦仆人,等天亮了再找个大夫看看。可没多久,温客行就感觉到下身有一阵温热流淌了出来,黏腻黏腻的,不清爽的邋遢感让温客行烦躁的掀开了被子,鼻尖立即传来一股腥咸味。隐隐猜到了什么,温客行慌张的伸出手往下身一探,抬起时干净白皙的掌心,呈现出一片刺目的鲜红!
下山的路陡峭,夜色又沉,看不清什么。周子舒、周絮虽侥幸赢了,但也伤得不轻,经不起大颠簸。改乘坐马车,方便打坐疗伤,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快日上三竿了。
玄烨一死,虽然不知道他那个师父什么派头,但这个事目前已经告了一段落,再逼问逼问一下,抓回来的那些异能者。问题不大的话很长时间都可以留在府里陪温客行。
周絮与周子舒在马上调息休整了大半天,不再像开始那般虚弱不堪。下马车以后,并肩朝着温客行住的院子疾步走去,在靠近院子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神色慌张的丫鬟,手里还端着一盆血水,瞬间一股不详的念头笼罩在俩人心头。
“怎么回事,难道府里出事了?”平日里,府里的丫鬟训练有素,都是不慌不忙的。周子舒第一直觉肯定是发生大事了,因为就连一向站在门口迎接俩人的程坊也没看到!
周絮感觉到左眉心在一下一下跳动,都说左跳灾心。心中变得不安起来,难道是麻烦精,受伤了?!
顾不得仪态不仪态的,周子舒、周絮朝着温客行所居住的房间狂奔而去,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气味。诺大的房间内,屏风后的榻边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定睛一看这不是乌溪吗?他怎么来了。
再看看站在旁边面如死灰的程坊,一看就是温客行出事了。不是大问题的话,程坊断不会请乌溪亲自来的。
听到下人打招呼的声音,乌溪扭过头就看见周子舒,周絮一身灰尘仆仆的从门外跨了进来:“子舒,阿絮你们回来了。”
“是不是衍儿出事了?”周子舒一边大步流星的朝里走,一边求证似的问道,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
“孩子……没了,所幸温兄已无性命之忧。”乌溪喉间像卡了一块石子一样,艰难开口。话语间带着些沧桑,观察着周子舒的脸色。
听到孩子说没就没了,周絮疲惫的身形定了一下,愣在原地,气氛太沉重,怕看到温客行不成人样的惨状。难道是昨日自己塞空音铃的恶作剧,害了温客行和孩子,这下自己真的成了周氏的罪人!
怎么会这样,周子舒不敢置信的快步走到榻前,一眼就看到闭着眼睛躺在被子里的温客行,由于大量失血,平日里熠熠生辉的小脸变得惨白如纸。周子舒如同抽去了一魄,怔罡的在榻中间坐了下来,声色沙哑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才一个晚上就这样了。”
一旁的程坊见周子舒如此难受,出声安慰道:“少爷,你要想开点。”
“到底怎么回事!”周子舒情绪失控的暴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