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激情之后,卡维就总躲着艾尔海森,刚好有一个建筑项目新开工,卡维趁机搬去了工地住,一个多月都没回须弥城一次。
艾尔海森冷静下来之后开始反省自己的鲁莽,给卡维发过去的通讯申请都被无情的挂断。出于无奈,艾尔海森只好在城中的留言板上留了一句话,期盼卡维能看到。
【钥匙还在老地方。另:我搬去办公室了。】
加上一句的目的是让卡维放宽心,自己不回家住,不用担心再被性骚扰。至于“老地方”,指的是艾尔海森家院子里的一块石板下面,以前他偶尔会把钥匙藏在那里让卡维自取。
艾尔海森言出必行,当晚就把房子打扫干净,自己搬去了教令院大贤者的办公室住,过上了彻彻底底的单身汉生活。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艾尔海森焦躁的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事实上,他每天都忍不住去查看留言板有没有回复,偷偷回过几次家也没有发现卡维回来的迹象,他甚至买了卡维爱吃的水果摆在屋里显眼的地方,直到水果开始变质,卡维也没有回来。艾尔海森觉得自己像在捕捉一只警惕的流浪猫,除了给它放好食物和窝,剩下的只有漫漫无期的等待。
一个雷雨夜,窗外暴雨倾盆,明亮的闪电在夜空中炸开,全须弥城的供电系统都遭到雷击发生短路,城里变得一片黑暗,人们纷纷翻出蜡烛照明。这种糟糕的天气,艾尔海森本想早点入睡,心里却莫名其妙的忐忑不安起来。恶劣的天气里,流浪猫也许会想回家。
艾尔海森起身披上外套,打了一把伞冒着暴雨出了教令院,孤零零的身影融入了无边的雨夜里。
街上没有半个人影,艾尔海森向家的方向走去。他已经不抱希望卡维会回来了,只是习惯性的想回去看看。
门边多了一双沾满泥巴的靴子,艾尔海森心脏突突狂跳起来,卡维回来了!
艾尔海森的手激动的发抖,强作镇定的用钥匙开门。
停电的屋内黑漆漆的,只有窗口透进一点光亮,浓重的黑暗中果然坐着一个人。
“卡维?”艾尔海森叫了一声,手向前方伸出去。刚从室外进来,他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
床边坐着的人影忽然站起来抓住了艾尔海森的胳膊。
“艾尔海森,我……我有点害怕……”卡维的声音很小,还在发抖。
艾尔海森心头百感交集,有种想哭的情绪涌上来,朝思暮想的人终于肯回来见他了。他一把抓住卡维的手将他拖进怀里,心里酸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卡维的衣服湿透了,身体在瑟瑟发抖。
“别怕,别怕,我回来了。你怕黑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卡维没有抗拒艾尔海森的怀抱,把头靠在他胸前,肩膀抖动的愈发剧烈。
“以前……都有你在……就不会怕……今天停电了……你也不在家……”
艾尔海森恍然大悟,以前卡维没怎么单独住过,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工地,都跟同学或同事住在一起,因此谁也没有发现卡维的这个弱点。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这怪谁呢,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打电话也不接,是不是傻?”艾尔海森把卡维揽在怀里,用温柔的语气责怪他,手指顺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就这么抱了他好一会。
卡维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才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一个大男人怕黑这种事太扯了,他尴尬道:“我没事了,我要去洗澡。对了,家里有蜡烛吗?”
“没有。”艾尔海森后悔自己怎么没准备几根蜡烛备用。
卡维没说什么,在柜子里摸到了干净的衣服,慢吞吞的进了浴室。
不一会,浴室里就传出了卡维的声音,“艾……艾尔海森,那个……浴室里更黑……”
浴室里没有窗户,是一整片纯粹的黑暗空间,仿佛有无形的重量压下来。
艾尔海森打开浴室门站在门外,“那我进去陪你怎么样?”
“嗯。”卡维闷闷的答道。
艾尔海森获得了许可,往里跨了两步,悬在他腰上的神之眼在黑暗中发出了幽幽绿光,像一团鬼火。
“你……看起来像鬼似的……能不能把神之眼先放外面?”
艾尔海森努力憋笑,很配合的把神之眼摘下来放到了外面,这下浴室里更黑了。
卡维开始窸窸窣窣的脱衣服,艾尔海森不越雷池一步,站在门口陪着他。为了避嫌,他的脸转向门口,刻意不去看卡维的方向。然而眼睛虽然没看,大脑却疯狂想象卡维美好的身材,心上人在离他不到三米的地方脱得一丝不挂,他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艾尔海森一言不发,只听见哗啦啦的水声,气氛依然尴尬。卡维努力想缓和气氛,一紧张就话多,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你这房子设计得太不合理了,浴室连个窗户都没有,如果让我设计至少也要开一扇窗再安一块毛玻璃,这样就不至于在停电的时候一点光都照不进来……”
“学长……”艾尔海森低声唤了一声。
“啊?”卡维止住了关于建筑的话题,骤然警惕起来,根据这几次的经验,只要艾尔海森唤他“学长”就是要变得不正常。
艾尔海森顿了顿,说道:“你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我的气吗?不然为什么故意躲着我。”
卡维离开了一个多月,艾尔海森无心工作,度日如年,心里时时刻刻都在想他。
“没有,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哈哈……我已经把那件事忘了,我真不是故意躲着你,真是工地上有事,不信你可以去打听……”
艾尔海森没等他说完,一个箭步扑过去抱住卡维赤裸的身体,和他一起站在淋浴下面。
“你把那件事忘了?”艾尔海森的心头火突然窜起,粗喘着说道,“我强迫了你,这么容易就忘掉了?难道这种事对你来说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卡维目瞪口呆,一时闹不清楚艾尔海森生气的点在哪里,又挣脱不了他的桎梏,怒道:“你到底想怎样?!”
艾尔海森只恨卡维是块木头,跟他说不清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掰过他的下巴用嘴唇吻住了,密密实实的亲了起来。艾尔海森的吻极具侵略性,像要掠夺卡维口中的所有空气,大力吸吮着他的舌头,把他吻得双腿发软站都站不住。
“我想怎样你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艾尔海森的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
“唔……”卡维终于挣脱了艾尔海森的吻,委屈道:“胡子……扎得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