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洛之音坐在桌子前,洗过澡后头发没有吹用毛巾胡乱擦了一下,水珠有节奏的落在他的肩头,电脑屏幕亮着,悬在键盘上方的手指僵在那里,好像被什么束缚了一样动弹不得。
他叹了一口气把手放下,脑海中的画面像过电影一样流转不停,扰乱他的心神,许南、周梦、孙尚一、冯司容,他们的言行举止在他面前交织着,最后汇聚成许南的身影。
洛之音猛地站起来,走去卫生间吹头发,又换了一身衣服,拿起手机匆匆走出房门。
他要见许南。
外面的天空一片漆黑,但路灯明亮,车流不断,耳边还不时能听到人们交谈的声音,黑夜仿佛与白天置换,成为了人们生活的开端。
洛之音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机给许南打电话。
打了两遍没人接,洛之音有点心慌,嘴巴抿紧,停住脚步又给许南打了一次。
他在那一小方土地走来走去,在第十个电话仍没接通时,踱步的速度越来越快,眉头皱在一起,牙齿用力咬着食指,面上满是不安。
洛之音还是不停着按下拨打键,终于电话被接通了。
“老公,是我。”
电话那端好半晌才传出伴随着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音音。”
许南的声音含糊不清,应该是喝了很多酒。
洛之音眉头皱的更紧,“老公,你在哪。”
许南花了三分钟的时间才说出了一个地址。
在听清后洛之音立即拦了一辆出租车驶往许南所在的酒吧。
洛之音坐在车里,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一切都那么安静,让他能够短暂放下乱如麻的心事,可没过一会儿它们又如巨浪席卷而来,首当其冲的是那天酒吧里看到的画面,许南抱着一个女孩抬起了她的下巴。
原本渴求相见的火焰被浇灭,那天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敢深想,可如果真的见到许南,如果和他回去的话,生活还会像原来那样吗?
洛之音站在酒吧门前,抬头仰望着极为夸张的牌子,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他来到许南在的包厢,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除了从门缝照进来的微光外,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洛之音有些疑惑探头望了望,之后打开自己的手电筒,找到了开关,将屋里的灯全部打开。
视线最先触及的是满桌子的啤酒瓶和地上的碎玻璃,他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许南的身影,难道是走错了?
刚想转身离开,就看到门边歪七扭八靠在墙上的许南,洛之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踩到了碎掉地玻璃片,发出“咔嚓”一声响。
许南似乎被这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洛之音,看了很久很久。
洛之音也同样看着许南,不知道为什么这久违的对视竟让他地心里泛起了一丝丝尴尬,他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地笑容。
过了一会儿洛之音不明所以地看着许南,在他正怀疑许南是不是会睁着眼睛睡觉时,许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声音之大可以说是鬼哭狼嚎,洛之音被吓地瞪大了双眼,记忆许南这么痛苦好像只有在十岁那年从树上掉下来地时候。
大颗大颗地眼泪从许南地眼睛里流出来,鼻涕也流了出来,他也不擦任由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突然洛之音觉得有点好笑,他拿起手机给许南拍了好几张照片。
他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许南,许南是一个非常注重形象的人,很有包袱,从来不会让自己身处这么狼狈的境地。
洛之音看着许南笑了一下,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很伤心,眼角也泛出了泪水,他走到许南身边蹲下,从掉在地上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给许南擦鼻涕。
“好拉,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说着他眼角的泪也流了下来,滴在许南的衣服上。
将许南的脸擦干净后他将人抱在怀里,左右摇晃,轻轻拍着许南的肩膀,小声地说,“许南,对不起,让你这么伤心。”
洛之音的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但许南却止住了大哭,一下下地抽噎着,伸手抱紧了洛之音,声音是大哭后的沙哑,“老婆,我错了,对,对不起。”
说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洛之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许南有些新奇,想要退开看一看许南的脸,可刚拉开一点距离,就又被许南紧紧抱住。
“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走,求你了。”
听着许南哽咽的挽留,他笑了一下,这一刻他释然了,之前的一切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怀里的人,是他最爱的人。
“我不走,保证,要不要和我拉钩。”洛之音侧过头亲了亲许南的头发哄着说道。
“要,要拉钩。”
许南放开了洛之音,他俩面对面看着彼此,洛之音坐在地上,伸出了小手指,“来吧,拉钩。”
许南抽了一下鼻子,眨了眨眼睛闷闷地问,“我要说什么?”
洛之音歪头想了想,“就说最爱音音,永远不离开音音。”
许南也跟着歪了歪头,“那你也要这么说。”
“好,我也这么说。”
两人的小手指拉在一起。
“我最爱音音,永远不离开音音。”
“我最爱许南,永远不离开许南。”
手放开后,许南看着自己的小手指嘿嘿傻笑。
洛之音又拍了好几张照片,许南喝多的时候真的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