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上午，和往常一样，会议室里充满了沉闷的空气。
只有窸窸窣窣的纸张摩擦声格外刺耳。
没有一个人开口。
15名员工围坐在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只有老板一个人愁眉苦脸地站了起来。
双手“砰”的一声用力敲着桌子。
“你看一下我手头的资料就知道了，今年的业绩一直低于去年。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借口，但根本原因都是因为你们不够努力。不是吗?我说的不对吗?”
员工们低着头，一脸抱歉地静静地点头。
为数不多的女职员之一，雅雅也和大家一样垂下了视线。
老板就这样口头发表了上周各个教室的销售额。
没能超过上一年度同期销售额的课程顾问会被点名、站起来、骂一顿，
发誓要拿出违心的工作热情，严令要拼死完成下周的销售目标。
每周一的这个时间，以会议的名义进行的公开欺凌。
虽然觉得很荒唐，但没有人敢反抗老板。
如果违抗，第二天就会被告知“不用再来了”。
老板是个独断专行的人，没有多少人品，绝对不是受人尊敬的类型。
但是，在工资方面，他毫不吝啬，每月给员工们的工资在辅导机构业界也算得上是高薪。
因此，员工们不会特意去违抗老板。
会议的最后，大家大声朗读挂在墙上的公司宣言，反复说着“我会为了公司拼命努力”。
刚开始的时候，雅雅还有些害怕，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邪教，但最近已经完全习惯了。
就在这时，从各个教室传送到会议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大多是来自家长的教育咨询，或者是投诉，还有新报名的补习班。
3部电话响个不停，员工们忙着应对。
每一张脸上都没有一丝轻松，充满了疲惫。
从清晨到深夜，一刻不停地被使唤，这也难怪。
雅雅工作的这家公司是以经营辅导机构为主的中小企业。
每个员工都有自己的教室，安排兼职讲师，召集学生，接待家长，
让他们上各种各样的课，尽可能多地赚钱。
表面上当然是“提高学生的成绩，让他们考上自己喜欢的学校是最重要的”，
但实际上他们的真心话是“学生怎么样谁都不知道，反正家长的钱能赚多少就赚多少”吧。有良心的人会有些心理顾虑。
只有那些什么都不想、一心只想提高销售额的人，
或者没有其他地方可去的人，才会留下。雅雅属于后者。
原来雅雅在学生时曾在这家公司做过兼职讲师，因为缘分进入了这家公司。
很喜欢看孩子们学习，比起盲目地找工作，
她觉得听从老板的邀请成为一名员工更安全。
从那以后的2年半里，她没有一天不觉得自己还有别的路可走。
“雅雅，你到总经理办公室来一下。”
“好的……”
老板跟雅雅打招呼的瞬间，员工们之间的轻贱笑声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也可能是雅雅的臆想。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
之后老板办公室会做什么。
紧挨着会议室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摆放着会客用的沙发和总经理使用的大桌子，还有摆满商务书籍的书架。插着假花的花瓶和绘画等家具，乍一看看不出来，实际上都是便宜货。尽管如此，他还是用公司的钱买了好几辆进口车到处开，还以招待为名把客户的老板们请到高级地方。雅雅在过去的2年半里，对这个像画里画的暴发户般的老板厌恶得直吐。
“来，到这边来。”
老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吐出一口烟。
雅雅站在正面，确认门关好后才脱下夹克。
她穿着薄薄的衬衫，胸前露出坚挺的乳房顶端粉红色的乳头。
老板粗壮的手臂抱住雅雅，从衬衫上怜爱地揉着她的胸口。
眼角低垂，和刚才判若两人，嗲声嗲气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