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伃每日还有功课,下课后她就爱找小珺儿玩,崔欣宜经常带着她俩游园听戏。
司徒佩当然没这待遇,虽然土税改革已经成功推行,国库欠款也收回越收越多,但依旧有忙不完的政事。
尤其忙完还得练习弓马,今年的秋狝已经在筹备了,她必是要上场的。
她眼看魏小棠拉开了一石的弓,自己上手试试差点没扯着胳膊,不禁感慨,“望尘莫及呀。”
“陛下谬赞。”
司徒佩又问,“魏小阳还好吗?”
“禀陛下,一切都好。”
司徒佩微笑颔首,“等朕千秋节,朕给他敬杯酒。”
魏小棠诚惶诚恐抱拳道,“谢陛下恩典。”
司徒佩深深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回到阅是楼,下面递来个折子,她一看,原本就晴转多云的心情立即转了阴。
话说将几个近侍放出去之前,司徒佩和崔欣宜都曾厚赏过,尤其司徒佩还给御赐了牌匾,毕竟她们几人除了枫脂外,其余都是打小伺候崔欣宜的。
如此一来她们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语,谷兰这丫头年前说了亲,婚后使了银子给夫婿捐了个官,这样一来夫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而后,其夫家仗着她的势越发跋扈了起来,平日里不仅作威作福,还跟县衙联合起来侵占他人田产,如今搞出了人命,被人参到了御前。
原本此事按章程来办就是了,奈何就因那块牌匾,搞得没人敢去捉拿。
司徒佩将折子一扔,冷哼,“他还想做第二个袁里不成。”
下官不敢说话。
司徒佩就要下旨,但一想到毕竟关乎崔欣宜,于是说道,“此事明日再议。”
晚膳在怡和轩凉亭用的,不仅有帝后人,还有苏合并两个小团子在一块。
天黑得晚,几人用完膳金乌才有西沉的迹象。
宫女撤了食案奉上茶点,崔欣宜瞥见果盘中有葡萄,她不自然地移开了眼。
司徒佩在案下握住她的手,“跟你说个事。”
苏合见此,带着两个娃娃退下了。
崔欣宜看她背影一眼,然后转头向司徒佩,“陛下请说。”
“谷兰的事你知道吗?”
崔欣宜蛾眉轻蹙了起来,“倒是有所耳闻,那丫头虽不似望春那般牙尖嘴利,但也绝不是任人拿捏的主,谁知其夫家竟这样不堪。”
司徒佩捏着她的指尖把玩,“听你这意思全是她夫家那边的问题咯?”
崔欣宜嗫嚅,“也不是啦,夫妻一体嘛,只是……哎,陛下还是秉公办理吧。”
司徒佩轻笑,“你这心都偏到天上去了。此事我打算从重惩处,也让那些旧人知道,并不是主子给了恩典便可以肆意妄为的。”
崔欣宜抿抿嘴,“陛下做主便是了。”
司徒佩凑近,“委屈了?”
崔欣宜轻叹,“小时候我生病不爱吃药,都是她先尝过以后哄着我吃的。”
司徒佩轻晃她的手,“那你让人给她递个信,若她肯与其夫和离,我们就只揪罪魁祸首,对她既往不咎。”
崔欣宜双眸流转,“真的?”
“自然是真的。”说完司徒佩亲了上去。
崔欣宜笑着环住她脖子,任她予取予求。
可谷兰终究还是枉费了二人的好意,非得在这时候上演夫妻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