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党自然不会这样善罢甘休,此后时不时就有人蹦出来让她纳皇夫。
更有甚者弹劾崔欣宜,说皇后作为国母,断无容人之量,挟宠恃骄,被司徒佩直接下令拔了舌头。
崔欣宜整日闷闷,而就这时,崔母递贴觐见。
行礼过后,崔母单刀直入,“娘娘可知宫外是怎么说咱们的?他们说我崔氏女儿牢牢把着陛下,是要让皇家绝后啊。”
崔欣宜吓了一跳,“阿娘,这等恶毒之言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崔母叹气,“宫外都传遍了,陛下也定是知道的,或许是不忍娘娘伤心才没传到后宫来。”
“娘娘啊,该松手时得松手,一个君王面对的诱惑是难以想象的,抓得住一时抓不住一世啊。”
崔母走后,崔欣宜独自呆坐了好久。
随着一声唱喏,司徒佩进门,犹如神女般朝她款款走来。
杜衡低声提醒,“娘娘,该行礼了。”
崔欣宜这才反应过来,可还没等矮下身,司徒佩扶住她,笑说,“免了,有好东西给你看。”
说完拉着崔欣宜坐下,此时晋中一拍手,宫女内侍们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这些都是番邦进贡的,朕挑了几样好的,你快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司徒佩眼神期待。
崔欣宜抿嘴一笑,放眼看去,有各种奇珍异宝、绫罗绸缎和胭脂水粉,还有时兴的水果。
晋中适时进言,“波斯还进贡了一对狮子,就养在万兽园里,陛下还说要邀娘娘一块去看呢。还有十几个舞女,身段儿一绝……”
“多嘴。”司徒佩见崔欣宜面色一变,连忙打断。
晋中悻悻地给了自己几个耳光,“是奴多嘴。”
“都退下。”
晋中赶忙领着人如潮水般退去。
偌大的宫室只剩她二人,司徒佩观察着崔欣宜的神色,温声问,“怎么啦?”
崔欣宜抿嘴,一时间思绪万千。
司徒佩见她不答,于是猜测,“是不是哪个下人不听话了,还是哪个太妃不老实了?”
崔欣宜强笑,“没有,约莫是葵水要来了,总有些不舒服。”
司徒佩算算日子,确实快来了,于是她将人拥进怀中,“待会我让膳房做些暖宫的药膳来,你吃了好好歇会。”
崔欣宜闷闷应她。
从兴庆宫出来,司徒佩问守门的小内侍,“今日皇后见过谁?”
小内侍踌躇,似乎拿不住该不该讲。
司徒佩眉心一动。
晋中见状立即提了他耳朵,“嘿你这小子挺忠心啊!”
小内侍连忙道,“郑国夫人来过!”
晋中讨好地笑笑,“陛下。”
司徒佩一言不发地走了。
“下回机灵着点。”晋中说完赶忙追上去。
小内侍惊出一身冷汗。
处理完政务已是酉时,毋须多言,直接摆驾兴庆宫。
与崔欣宜亲昵了会,司徒佩沐浴去了。
再回来,床幔已经放下。
司徒佩素手一抬,宫人退下,她踱步走近,木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无声无息。
撩开轻纱,她瞳孔一震,接着如被针扎一样收回了手,帘子再度放下。
她转过身,声音冷硬,“穿好衣裳,朕有话问你。”说完她兀自坐到一旁榻上。
床上一阵悉索,女子一身轻薄两臂环胸,她跪在司徒佩面前,神色凄楚又无助。
司徒佩垂眸看她,“我问,你只点头或摇头即可。”
苏合难堪地点点头。
“皇后让你来的,是与不是?”
苏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