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妈逼!复读机吗?”大汉三尸暴跳,七窍生烟,上前拽起休的衣领,就要动手。只听四周“咯啦咯啦”一阵声响,十数挺光束机枪从别墅里探出,对准了他。
“中将在喂鸟,各位将军还是请回吧。”
因脖子被衣领勒紧,休的脸微微涨红。他依旧平静地重复着逐客令。
大汉松开了手,额头青筋绷起。他瞪了一眼休后,抬头对着别墅大声吼道:
“梅佐蓝登,老子他妈的告诉你!你别仗着背后有人撑着就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不去仙石座可以,别他妈挡我们的路!”
二级中将愤怒地转身,红袍在空中剌剌作响。
“我们走!”
两名随同的少将面色阴沉地看了休一眼,跟着大汉离去。
“叩叩。”休敲响二楼的一处房间大门。
“进。”
梅佐蓝登的声音从房间深处响起,声控的鎏金雕花大门自动开启。
放眼望去,六十余平米的套房内摆满了昙花的盆栽。
休看到他边擦拭着半长的金发边逗弄着笼中的鹦鹉,精壮的上身裸露在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alpha信息素味道。男人左肩胛骨处有一道突起的刀疤,当他转过身来时,前肩膀同样有着一道疤痕。
……贯穿伤?
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同时,也不忘记汇报。
“今天的客人都走了。”
“辛苦你了。”梅佐蓝登把速干毛巾丢给家务机器人,回身的瞬间正好对上休的眼睛。
他点了一下自己左肩的疤。
“好奇怎么来的?”
“……有一些。”休坦言道。
梅佐蓝登笑了一下,这时候,如果是拉塞尔会怎么回答呢?
不,他恐怕都不会好奇吧。
“这是一个在错误的时机出现的,没能保护住的人留给我的纪念。”
他用右手拇指轻轻抚过那道伤疤,眉宇间流露出一些柔色。
“你的……爱人?”休第一次对梅佐蓝登的私事感到好奇。
梅佐蓝登叹了一口气,披上衬衫,笑容有些发苦地坐在旋椅上,看向和拉塞尔略微相似的男孩。
“我们曾经是家人。”
“家人……难道他背叛了你?”休看着那道伤疤——那道明明可以用修复舱修复掉的,却选择用自愈的方式强行留下来的伤疤。
“应该是我背叛了他吧。”梅佐蓝登耸了一下肩膀:“因为我那时很弱小,现在也是。”
“你……您并不弱小。”休第一次用了敬称。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敌人有多强大,休。”梅佐蓝登敲击着旋椅的把手,用温和的年长者语气说:“就连你父亲也感到棘手的敌人。”
休哑然。是的,自从做上梅佐蓝登的副官,他就越发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的神秘。
“你太年轻了,所以他才会把你送到我的身边。”
“他说……军国就要乱了,而您将是混乱的源头。父亲也不懂您的意图,所以派我来监视。”休低下头说道。
“你依然有随时向我背后开枪的权利。”梅佐蓝登说:“这次仙石座的叛乱,就是吃掉泰德和莫布里的第一步。”
休震惊地抬起头:“——你是主使?!”
“嘘——”
梅佐蓝登微笑着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噤声的动作。
他对着桌子轻轻一挥手,逼真的全息棋盘浮现在桌面上。休看到,这个棋局才刚刚开始——白子棋数不多却步步紧逼,黑子全副武装围绕着王,如同钢铁的堡垒。
并且——休睁大了眼睛发现——白棋一方没有王,没有王后!
白色的士兵们就像背水一战,向前跨进着。他们没有回头路,也没有要守护的王。
“……白色一方,就是你吗。那黑色的王,就是大总帅——佐伊·施密特,对吗?”休紧紧盯着棋局,咬住了下唇。
“是的。”梅佐蓝登笑道。
“这就是我们的计划。”
男孩紧握住着的双拳微微颤抖,刚要开口,却听到梅佐蓝登说:
“休,你知道什么是永恒吗?
“永恒?”休没想到梅佐蓝登会突然问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在我看来,宇宙就是永恒的存在。”
“……宇宙就是永恒么……”
梅佐蓝登走到窗台,用手指托起一株还没开放的昙花,良久,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