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鹿鸣趁着程远中途出去接电话的功夫，点开微信看了一眼程皓然的朋友圈，发现对方最近的发的动态果然都与滑板有关。
他早就知道自己和程家兄弟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出身很普通，来自于一个落后的小县城，虽然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名校，但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跟程皓然之间的距离。富家小少爷的优渥生活，与他那平淡无奇的生活几乎没什么交集，也不是他所能想象和接触得到的。
而且他不是一个喜欢主动的人，一般都是别人先来找他，程皓然不联系他，他也很少会去打扰对方。
程远接完电话回来，看到鹿鸣正托着下巴发呆，就笑着问道：“想什么呢？那么专注。”
“没有！”鹿鸣回过神来，“没想什么。”
“吃饱了吗？”程远问他。
“嗯，饱了。”鹿鸣点了点头。
“那好。”程远坐回椅子上，“我有话要对你说。”
“大哥哥要对我说什么？”鹿鸣坐端身体，仿佛被训话的小学生。
“我订婚了。”程远把手上的戒指亮出来给他看。“就在昨天。”
鹿鸣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恭贺对方，心中却在纳闷程远没来由的干嘛要跟他说这个啊？好奇怪哦！
“明年这个时候，我就已经结婚了。”程远又说道。
“结婚是好事啊！喜事，可喜可贺。”鹿鸣说道。他觉得程远看起来似乎不大高兴，心想豪门婚姻太复杂了，难不成是家族联姻，程远并不喜欢他的未婚妻？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一年的时间，足够再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程远说道。
“大哥哥想做什么？”鹿鸣顺着对方的话问道。
“小鹿，我很喜欢你，你愿意陪我一年吗？”程远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可能到不了明年，就到今年年底吧。你放心，我会给你钱的，你可以开个价。”
鹿鸣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哥哥，您、您刚才说什么……”
什么意思？“开个价？”把他当成出来卖的了么？
“需要我重复一遍吗？”程远说道。“我不会亏待你的，我对情人一向都很大方，至于皓然那边，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保密，绝不会让他知道……”
“情人？”鹿鸣咬了咬嘴唇，“您的意思是……要包养我？”
“你也可以这么以为。”程远说道。表情看上去很自然，仿佛是在谈一桩生意。
“我是男的！”鹿鸣脑袋“嗡嗡”作响，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只觉得眼前这人道貌岸然，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或许，此刻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从这一刻起，他所认识的那个程大哥已经死了，并且死得很彻底，绝无死而复生的可能。
“我是双性恋，男女皆可。”程远耐心的向他解释道。
“可你是皓然的哥哥，也是我的大哥哥啊。”鹿鸣只觉得不可思议，他万万没想到他一直以来都很尊敬、佩服和感激的大哥哥竟然是这种人，简直太毁三观了。
程远这副嘴脸，着实不堪入目，很显然，他并不是第一个坐在这里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已经能想象到这人以前是怎么哄骗像他这样的小男生的了。都订婚了还要包养男大学生，真替那个即将和他步入婚姻殿堂的女孩感到愤怒和不值当。
“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跟皓然没有关系。”程远说道。
鹿鸣闭了闭眼睛，此刻气血上涌，只觉得胃中作呕，想把刚才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当着程远的面，全都吐出来，吐它个一干二净才好。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怎么了？”程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他猛地站起身来，捏着拳头大声说道，“我不愿意！没想到你今天之所以会请我吃饭，竟然是为了这个！我把你当长辈，你怎么会对我有这种想法？而且你都要结婚了还出来乱搞，你这人到底有没有道德啊？你也不怕染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脏病，到时候再传染给你那无辜的妻子……”说着他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到衣架旁，取下自己的外套，抱在怀里夺门而出，一口气跑下二楼，在一众服务员诧异的目光中冲出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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