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破相后,很多工作只能停止。
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却连家都不敢回,让他们看到自己这幅样子又要伤心。
出院后,舒凌睿订了机票,飞去了方致的老家。
以前方致极少向他提及自己家庭的事,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做爱和方致随口说些无聊的荤段子来调戏他。
大概是报复性心理,在把方致关到地下室后,舒凌睿就立刻找人开了男人手机的锁,把方致手机里能看的记录都看了。方致被他囚禁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用男人手机和他的亲朋好友交流,不然也不会一直没人发现方致失踪报警。
不止是方致父母现居住的地址,舒凌睿现在连方致家里的旧土房在哪条山沟沟,修山路时拆迁赔了多少钱都知道。
可真到了地方,舒凌睿在方致父母的小区门口徘徊了许久,还是没勇气踏进去。
找过来又能怎样,他对男人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方致能原谅他?
舒凌睿原本是真打算要将方致关到死的。当初听方致说照顾宋绍阳时心理出过一点小问题,他甚至都想好了买通哪个精神病医生,给男人安个病名,将男人的法定监护人改成自己。他实在尝够了被男人抛弃在原地的滋味,哪怕两看相厌,他也要将方致紧紧锁在身边。
可当真的开始实施后,方致还没怎么,他却先崩溃了。
不对,不对。
明明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现在就是自己当初想象的最理想的状态,可为什么他还是不开心?
到底哪里出错了?
陶正和哥哥离开后,舒凌睿哭了半宿,第二天肿着眼睛去工作。
很多人都看出他情绪不高,主动来安慰他。他们说着好听的话,拥抱他,送他各种礼物,变着法子逗他笑。他们的眸里都或多或少地写着对他的爱意。
他从来都不缺爱,可他最希望得到的爱,却始终看不见。
掠夺自由,掠夺肉体,掠夺情绪,他想要掠夺方致的一切一切,最想掠夺他的心。
渴望他也来爱自己。
可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将男人往相反的方向推。
怕清醒的自己狠不下心,所以那天他才吃了过量的药,失去意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钥匙放到上衣口袋,男人的所有物品都被他端到地下室门口。推门再进去的时候,舒凌睿自己都想,他可能真是如陶正所说的,滥俗电视剧演多了,所以才用这么烂的招数。
放男人自由吧,停止这种无意义的互相折磨。
他无数次在心里这样对自己重复。
可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方致会自己留下来。留下来,骂他,打他,锯了他的腿都可以,为了他留下来。
能否让他再看到他对他的一点爱。
现实不是偶像剧,方致真的就那样走了,走得干干净净,什么纸条都没给他留,甚至还带走了喃喃。
方致又不喜欢喃喃,带走喃喃做什么?做烧烤小鸡?
喃喃是他在北全唯一的伴儿,男人都要带走。恨他就算了,那么可爱的小鸟,男人怎么下得去手?
想到可怜的喃喃,一股悲愤的情绪涌上舒凌睿心头,暂时盖过了他对男人的纠结愁思。
舒凌睿握紧拳头,终于迈开长腿踏进小区门,想要逮到男人为自己的小鸡伸冤,却被负责的小区保安喝住:“喂,你干什么的?”
穿着保安制服的大爷蓦地从不远处树下的牌桌起身,身形矫健地一个箭步挡住他,横眉怒视,“刚才盯你好久了,大夏天捂这么严实!你是这小区的住户吗?哪栋楼第几层第几户的?”
舒凌睿:“……”
“我来看亲戚的。”舒凌睿面不改色,对答如流,“a区39楼,12层。”
“39楼14层的?”保安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奇怪,狐疑地盯了他几秒,“你亲戚的门牌号多少?”
“1204。”舒凌睿随口胡诌道。
方致爸妈的家是1203。
结果这大爷听到他说出的门牌号,操起手中拖把棍就朝他抡过来:“他奶奶的,你就是金宝在外面新养的小白脸?居然还他妈敢找来家?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们一对狗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