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方致拉着宋绍阳离开后，他才背过身，迅速抹掉眼眶的泪。
舒凌睿接过李云霄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声音平静道:“我累了，我们在这儿再歇一会儿，等等施南他们。”
李云霄看着男生被指甲掐得血肉模糊的手心，不忍应道:“好。”
他们在这个凉亭等了一个多小时，郭涵冰和施南才过来。施南一上来就咋咋呼呼问道:“舒凌睿，你受伤了？怎么回事？严重吗？”
坐在长椅上的舒凌睿垂着头，没说话。
“凌睿手被石头擦伤了。”李云霄替他回答，“你买创可贴了没有？”
“买了买了。”施南从肩上背包里拿出酒精和创可贴，过去递给李云霄，又看了看舒凌睿的手，“哎哟，还挺严重的，快消毒吧，别感染了。”
帮舒凌睿处理了手心的伤，几人坐在一起喝水吃零食，还打起了扑克牌，玩两个多小时，才磨磨蹭蹭又出发。
休息这么久，再继续往上爬时，舒凌睿没再碰到方致和宋绍阳。
他们走走停停，爬到半夜三点多，终于登上了顶峰。
他们来得太晚，山顶酒店的房间都被订光了，只剩下几顶简陋的帐篷出租。
舒凌睿现在看见帐篷就不适，说道:“我不睡觉，你们租吧。”
而后就走出旅馆，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去抽烟了。
过了会儿，施南也过来了。
施南向他借火也点上烟，问道:“你心情不好啊？”
郭涵冰鼻子敏感，不爱闻烟味儿，所以他们四个一起玩的时候，男生一般都不抽烟。
舒凌睿倚靠在栏杆上，抬手夹着烟，表情漠然道:“从来没好过。”
“谁说的，刚开始登山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施南逗他，“来，给哥哥笑一个。”
舒凌睿斜斜瞥了他一眼:“给钱才笑。”
“你还卖起来了。”他们一帮人也不是没开过这种玩笑，但施南以前都没听舒凌睿说过这种话，好玩道，“弟弟一次卖多少？”
舒凌睿随口道:“两百。”
价格还挺公道。
施南从钱包掏出两百块钱，塞进舒凌睿衬衣胸襟前的口袋。
舒凌睿扯了扯嘴角，朝施南笑了一下。
施南:“笑得太敷衍了，不诚心。”
舒凌睿弯起眼眸，漂亮的嘴唇微抿，两边唇角翘起来，朝施南露出舞台营业时的标准灿烂笑容。
施南装模作样评价:“这次笑得还行，看来弟弟是个卖笑的好料子。”
舒凌睿也假惺惺应道:“谢谢施老板夸奖。”
男生又恢复成平时面无表情的模样，抽了口烟，对着朝面前黑洞洞的山谷吐出白色烟雾。沉默了几秒，舒凌睿忽然又笑了一声，自嘲道:“我也觉得我是个做这方面的好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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