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宋绍阳打得口鼻流血，醒来后喉间，鼻腔都充斥着一股腥腻的铁锈味儿，又听到床上两人对话和淫糜的皮肉啪啪声，舒凌睿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再往外面跑已经来不及了，舒凌睿手扒着门框都没站住，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嘴里吐出一大滩猩红肮脏的血水。
“呕——”
舒凌睿从来没这么狼狈过，身上，脸颊都沾满了血污和呕吐物，口中又腥又苦，连胆汁都被吐了出来。
“舒凌睿！”方致连忙从宋绍阳身上下来，跑过去，“你怎么样了？”
舒凌睿吐得大脑充血，眼睛还被宋绍阳打了一拳，连方致的脸都看不清了，只能听到男人的声音。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不好看，慌乱用手遮住脸:“别，别看我……”
“没事，没事啊！”方致轻轻帮他拍背，“宋绍阳，你快去外面拿瓶水。”
“笑话。”床上的宋绍阳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帮他拿水。”
“不是你把他打这样的？快去！”
“那是他先朝我动手。”
话是这样回，被方致凶巴巴瞪了一眼后，宋绍阳还是提好裤子从床上下来。跨过舒凌睿身旁时，宋绍阳啧了一声，嫌弃道:“真脏。”
男人冷漠鄙夷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剜在舒凌睿胸口。舒凌睿感觉心像是掏了个大洞似的，燃烧着愤怒难堪的旺火。他头一次这么怨恨自己的无能。如果他跟舒言时一样学体育就好了，那他的身体肯定不会像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单薄虚弱，被男人两三拳就打倒。
方致去洗手间拿了湿毛巾给他擦干净脸，接过宋绍阳拿过来的矿泉水拧开喂他:“舒凌睿，漱漱口。”
舒凌睿喝了两口，吐到方致摆在他面前的塑料盆里，吐出来的都是红色的血水。
“好点儿了吗？”方致用手捋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紧张地问。
舒凌睿虚弱地应道:“嗯……”
方致心疼又愧疚地看着男生满是淤青的面庞。
舒凌睿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像一捧洁白漂亮的新雪，搞得他平时都不好意思对男生讲什么过分的话，哪像宋绍阳，毫不留情把人打成这样。
“装什么，我都没用几分力。”宋绍阳还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说风凉话，“方致，你这次找的小白脸身体素质也太差劲了，能满足你吗。”
“你闭嘴！”方致烦躁道。
他把舒凌睿从地上搀起来，想扶他到床上歇会儿，男生却表现出抗拒，声音沙哑道:“不用。”
方致回头看看床上乱七八糟，沾满体液的被褥，咬了一下嘴唇，把舒凌睿扶到客厅的沙发。
“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穿个衣服。”
方致一直在照顾舒凌睿，宋绍阳都穿戴整齐了，他还是赤身裸体的，夹在两人中间很尴尬。
舒凌睿捂着脸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眼睛才逐渐恢复视力，看清站在卧室门口等方致的宋绍阳。
男人也察觉到他的视线，冷冰冰道:“好了？好了就走吧。”
舒凌睿没回话，只是用眼睛瞪着宋绍阳。
宋绍阳和舒凌睿长得并不像，但两人站在一起，就让人莫名的感觉相似。两人气质都是冷冷的，一眼看上去十分不好接近。但与舒凌睿不同的是，宋绍阳只比方致小了一岁，身上已经没有舒凌睿属于少年的青涩稚嫩感。他的脸庞俊朗坚毅，身材高大健硕，穿着简单利落的白衬衣和深色西裤，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成年男人的凌厉气场。
“宋绍阳，你别说话了！”方致在屋内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喊。
他屁股被宋绍阳打肿了，穿裤子时痛得龇牙咧嘴的，穿好朝外走去:“妈的，说了让你轻点轻点，狗一样听不懂人话。”
“轻点？”宋绍阳伸手又在方致肉嘟嘟的屁股上揉了一把，“轻点你能爽吗？”
方致痛得啊了一声，一巴掌拍在男人结实的手臂上:“滚蛋！”
坐在沙发上的舒凌睿听着两人对话，想方致从来没用这种粗鲁却亲近的方式和他说过话。
“舒凌睿，你头感觉怎么样了，还很痛吗？”方致向他走过来，关心地问。
宝宝也不叫了。
舒凌睿抿了抿唇，说道:“你呢？”
方致愣了一下:“我什么？”
“你……背上都是红印，是不是破皮了？”
他分明看见方致雪白的脊背和屁股被男人抽得满是皮带印，颜色深得像渗出了血。
方致给他解释道:“我没事，我皮肤嫩，那些红痕只是看着吓人，实际没有烂，没伤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