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舒凌睿第二天睡到快十点才起床。这一觉他睡了有十二个小时，脸色看起来都比前些天精神许多。
吃午饭时，姜蔓装作不经意地问他:“凌睿，天都这么冷了，你是不是还没厚衣服？妈妈下午带你去商场买件羽绒服吧？”
舒凌睿:“……”
舒凌睿:“去年的还能穿。”
姜蔓热切地给他夹菜:“你正长身体呢，去年的肯定都小了！下午陪妈妈去逛商场吧！”
舒凌睿:“……”
他下午原本是打算提前去学校做题的。
舒凌睿看向一旁埋头的舒成宏:“爸。”
舒成宏咳嗽了一声:“爸爸下午有应酬，你陪妈妈去逛街吧，花的钱回来爸爸报销。”
舒凌睿:“……”
他爸又这样逃跑。
姜蔓逛街是家里的一项难事。他妈平时做什么都挺利索的，唯有逛街买衣服的时候是个例外。哪怕是一眼看中的衣服，他妈也不会立即下手，一定要货比三家，犹豫犹豫再犹豫才会购买。也不是因为缺钱，就是选择困难症。
他爸说他妈这个习惯从大学就开始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时冬天小情侣间流行女生送男生手工围巾，姜蔓说也要给他织一条。舒成宏激动地等了半年，姜蔓还在选围巾线的花色。又一年冬天，舒成宏直接自己织好两条围巾，把其中一条送给姜蔓，两人这才开开心心戴上了情侣围巾。
以前都是舒言时陪妈妈逛街，后来他哥到了叛逆期，和家里的关系闹得十分僵化，几乎不和爸妈说话，陪姜蔓逛街的任务自然也就又分摊到了爸爸和他身上。
重新对上妈妈投过来的殷切眼神，舒凌睿无奈应道:“好。”
这几年他爸经常把和妈妈一起逛街的任务甩给他，次数多了，舒凌睿也总结出一套经验。
那就是姜蔓如果向他征求意见时，一定要立刻给出一个干脆利落的答案。
比如，姜蔓试了两款棕色的裙子，问他哪个好看。
尽管看不出区别，舒凌睿也会坚定回答:“第一件！”
再比如，当姜蔓因为价格犹豫的时候，问他:“会不会太贵了呀？要不要再去别家看看？”
舒凌睿也会坚定回答:“不用，这种店都是统一价格，这家还送耳饰，不亏。”
而后迅速用舒成宏给他开的亲情卡替他妈妈付款。
这样，他妈妈购物的效率就能大幅提升，可以节约不少时间。
说是给他买羽绒服，但两三个小时逛下来。舒凌睿手里提的大包小包袋子全是姜蔓的。
终于走到男装区，姜蔓推他进去:“凌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舒凌睿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两套校服轮着穿，所以对衣装并不是很在意。
陪妈妈逛街实在太累了，又要走路又要说话，他现在只想赶快买完回家。
舒凌睿随便看了几眼，便指着一件黑色长袄:“那个吧。”
看起来很保暖耐脏。
姜蔓却不赞同:“你年纪小，别总穿黑色的。”
姜蔓走到货架旁，东看看西看看，从里面拉出来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这个怎么样？”
舒凌睿:“……”
舒凌睿难得拒绝了妈妈的好意:“太艳了。”
姜蔓是觉得小儿子总是穿校服或者黑衣服，看着太沉闷了，便想着这次一定要给他买件亮色的。
舒凌睿像根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被姜蔓拿着红的绿的蓝的紫的等各种花里胡哨的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阵，终于忍受不了，开口道:“妈，还是我自己挑吧。”
他走近货架，很快在一堆衣服里找出了件中意的。
是一件长款的白色羽绒服，胸口处绣着一只水墨色的燕子，跟昨天男人身上穿的那件白衬衣胸襟上的刺绣图案有些相似。
虽然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款式，但舒凌睿穿上后，有了脸蛋和身材支撑，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
男生漂亮俊秀的面容和模特似的身材硬生生将这件寻常的白色羽绒服穿出一种时装秀的感觉，连带着胸口那只乌漆墨黑的倒霉燕子都被衬得高级了不少。
“好看！”姜蔓开心地称赞道。
舒凌睿立刻道:“那就这件吧！”
“好呀！”看儿子这么喜欢，姜蔓也爽快去结了账。
回到家，舒凌睿收拾了一下书包，便准备关换校服去学校了。
他先脱了身上的外套，正准备套上校服，眼睛却看到放羽绒服的袋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