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时，看到陌生的天花板，舒凌睿脑子还有点恍惚。
他居然真的又和男人做了。
不仅做了，还反反复复做了四次，夜不归宿，在男人的住处睡了一晚。
和那天早上一样，方致就躺在他旁边，舒凌睿一抬手就能摸到他。
和那天早上又有些不一样，方致的住处窗帘没那么厚实，所以舒凌睿一睁眼，就可以看到天色大亮。而他，是被饿醒的。
昨晚两人折腾到大半夜，做完简单洗洗就睡了，晚饭都没吃。
男生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除了必要的一天三顿饭，有时晚自习下课回家感觉饿了，还会吃点夜宵。
昨天没吃晚饭，做爱又消耗不少体力，现在一睁眼，舒凌睿只感觉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直叫。
方致还睡得正香，舒凌睿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不该叫醒男人。
他双手平放在饿瘪的肚子上，在床上躺尸似的躺了一会儿，最后饿得实在受不了，还是坐起身，想穿衣服去外面买点吃的。
但到了浴室，舒凌睿看到自己像破抹布一样扔在架上的校服和卫衣，才想起自己昨天是如何被被男人扒掉身上的衣服和手表，随手丢进洗手池里的。
蓝白色的校服浸了水，又放了一晚上，潮乎乎，皱巴巴的。
舒凌睿皱着眉提起来，闻到上面隐隐散发的味道，到底没有勇气把这酸菜干一样的破布往身上套。
托方致的福，他全套衣服都被淋浴喷得湿透了，甚至连条遮羞的内裤都没能留下。男人昨晚也没提醒他洗洗，那他现在穿什么，一会儿怎么出门。
肚子饿，还没衣服穿，舒凌睿心情烦躁起来。
再从浴室出来，这回他果断选择去叫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方致:“喂，喂，醒醒。”
“唔，别吵。”方致皱了皱眉，翻身嘟囔道，“睡觉……”
“太阳照屁股了，别睡了，方金宝！”
自小叫哥哥起床上学，经验丰富的舒凌睿毫不留情地一把掀了男人身上被子:“快起来，我要走了。”
方致这才缓缓睁开眸，睡意朦胧地看了他一眼:“哦，拜拜……”
舒凌睿用被子裹住自己，瘫着一张冷脸看他:“我衣服脏了，没衣服穿。”
方致:“……”
他昨天忘把脏衣服丢洗衣机了！
无奈，方致只能不情不愿起床，去给舒凌睿找衣服。
还好男人是本着旅游心态到这里的，一次性内裤和洗漱用品都有。舒凌睿虽然高，但不壮，他的衣服挤挤也都能穿进去。
可他主动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给男生穿，男生居然还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这是什么衣服，乱七八糟的。”
“这叫设计！你懂不懂！”方致勃然大怒。
舒凌睿确实不懂:“外套干嘛做这么短，底下还都是破条条，不挡风。”
方致服了，懒得跟他解释:“土包子，快穿。”
尽管舒凌睿思想幼稚，审美也土了吧唧的，但男生长得的确帅，身材高，气质也好，方致自己穿上显得妖里妖气的衣服，在舒凌睿身上硬是穿出一种爱豆打歌服的味道。
在他一番打扮下，原本就漂亮俊秀的男生愈发貌美耀眼，看着这张赏心悦目的俊脸，方致起床气没了，心情也好了，刷完牙后，和舒凌睿下楼吃早饭。
出门前，舒凌睿抬抬下巴，提醒他道:“垃圾。”
“哦。”
方致弯腰提起地上的垃圾袋。这几袋垃圾都在这儿堆好几天了，总是忘了扔。
吃过饭后，方致带舒凌睿去买手表。
舒凌睿把自己的手机卡从男人手机抠出来，装进新手表后，看方致还在那里挑什么，随口问:“你要换手机吗？”
方致把售货员拿出来的手机给他:“给你的。”
舒凌睿没接:“给我干什么。”
“你总不是说你手表卡，收不到我消息吗？”方致道，“给你买个新手机。”
他也受够男生那个破手表了。等他回个消息总是等半天，一会儿说手表卡，收不到消息，一会儿说屏幕太小不方便打字，反正就是不想回他。
舒凌睿却丝毫不给他面子，戴好手表就走:“不要。我要回家了。”
操。
方致赶紧付完钱追上去:“你这人怎么拔吊无情啊，现在不是昨天你在床上操我的时候了。”
原本面色冷淡的男生一下站住了身，脸唰得红了:“你不要在外边说这些。”
方致无所谓道:“操了就操了，怎么，你不敢认啊。”
“……”
舒凌睿被堵得说不出话。
“钱都付过了，你不用它，放在我那儿也是放坏。”
方致拉着他去办了张新卡，塞进手机后哒哒哒存了自己手机号，然后又给了他，理直气壮道，“这是我用来联系你的专用机，以后随叫随应，知道不。”
舒凌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