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说的是我们俩随时都有可能说再见。
或者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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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之后系里给向南排了课,尽是些早上第一堂、下午最后一堂的时间。
对此他也没什么异议,怎么排就怎么上。毕竟去年一整个学年系里给了他最大程度的照顾,现在也是该还回来的时候了。
向南早上有课的时候我会开车送他去学校,虽然不算太绕,可他学校附近总堵车,拐个弯送他一趟我就得早起半个小时。不过向南不会让我白白早起,他也会跟我一起爬起来给我做早饭。
如果他早上第一节没课,他会睡到自然醒,然后窝在沙发里继续看他的。
从Oliver即将回美国那段往后他就没再给我讲过了,结局如何我大概能猜到一些,也不就愿意问他了。
我不想碰那种伤感、悲悯,他却一遍一遍地读,一次一次把那本书摆在茶几、餐桌、床头柜那些显眼的地方。
我猜他可能希望我去问他结局,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再次提醒我大限将至,做好准备。可我偏不问,我不想听他说。
我像个鸵鸟一样把头深深扎进沙子里,等他拿着铲子来挖。如果他不挖,我死也不会自己把头抬起来,我宁愿在沙子里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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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向南去相亲或者跟女孩约会我都会很烦躁,在家里来回来去地转着圈等他,几次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打开了小蓝鸟,想用性填满那段时间。
那阵子向南老跟我说“别跟不熟的人上床,约炮也约个固定的,不多嘴的,省得传到我耳朵里”。
我知道他也放弃了,破罐子破摔了。
性的问题再也不是问题了,谁都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没人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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