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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的春节对于向南来说注定是个永远结不了痂的伤口,甚至以后每一年的春节他都会在痛苦中度过,直到死去。
距离春节假期还有十多天的时候他妈妈的情况急转直下,医生努力之后无奈宣布放弃治疗,让他带妈妈回家度过最后的日子。
向南找了跨省的转运服务车,带着妈妈回了家。
半年期间他的妈妈承受了癌细胞对全身组织的侵袭带来的痛苦,最终死于多器官衰竭。
向南料理了妈妈的后事之后就回学校了,没在家过多待。
由于他缺勤一个多学期,系里没法给他安排课程,所以只让他在实验室工作,不用上讲台。向南也乐得不教课,不用面对学生就可以不用强颜欢笑了。
向南不在家多待也是因为这个,因为在家里他总是得撑着,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能尽情地难过,放肆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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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信息都是郑安告诉我的,那时候已经春暖花开,向南已经回学校一个多月了。
我说向南不回我信息,不接我电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郑安说向南为了给妈妈看病找他借了一笔钱,他是为了还钱才联系他的,结果郑安就以还钱为由硬逼着他见了一面,才知道了那些。
电话的最后,他说也许只有我能帮他走出来,也许我也不行,只有他自己帮自己,不管怎么说,他希望向南好起来。
我跟他道了谢,决定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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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论追向南,可能没人比我更有经验。
这是我第三次追他了,可以往的经验似乎不太管用,向南把我彻底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了。